胡池瞅瞅楊銳,又瞅瞅景語蘭的表情,陪著笑道:“咱們可說好了,甭管您高興不高興的,咱不能責怪信使,對吧?這是老外的話,和咱們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一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有人和我交兵了?”
“沒有沒有。你看我這個嘴。”胡池連忙道:“還是用前面一句,這件事和我無關,您既然問起來了,我就回答一句,你不能怪我。”
“不怪你。”
“真的啊。”胡池又說了一句,見楊銳都不耐煩了,才道:“我聽說,我只是聽說啊,應該是有人向兩家長輩,說了此事。”
“誰說的?”楊銳毫不意外的追問。
胡池踟躕著道:“有關部門……”
楊銳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有關部門是啥部門。”
“我也沒參與呀,我就是聽說,有人考慮著您來瑞典參加頒獎典禮,這麼重要的事,肯定是不能出什麼么蛾子啊。”
“所以呢?”
“所以聽說您請景老師到倫敦來了,我估摸著,就有人善做主張了。”
楊銳聽的目瞪口呆:“這是我私事啊,你們就幫我代為通報父母了?有你們這麼做事的嗎?”
“和我無關,和我無關!”胡池連聲說明,再道:“不是我說,你也不想想,這是諾貝爾獎,多大的事啊,能讓你胡來?”
“我怎麼胡來了我。”楊銳氣的額頭都發紅了。
“沒有胡來,沒有胡來。就是有人怕你胡來不是?”胡池說完又補來一句:“我猜的,此事和我無關。”
“謝謝胡主任。”景語蘭的語氣溫柔,伸手碰了一下楊銳,道:“說好不牽連的,你生氣不能沖著胡主任來。”
胡池連忙贊道:“還是弟妹明事理。”
景語蘭的臉頓時紅了。
兩人的關系其實很早以前就公佈了,他們也在宅子裡宴請過不同單位的人了,只是始終沒有大範圍的公開化而已。
如今,眼瞅著報紙都要刊登了,卻是一下子就公開化到了全球,也有些出乎兩人的計劃。
“要是代為通知,兩人的態度,就太奇怪了吧。”楊銳的思維縝密,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點。
胡池苦笑,道:“為了讓你們免除後顧之憂,有關部門在通知事情的時候,肯定要幫你們掃雷的,幫你們做一些思想工作,也是可能的。”
“你讓我捋捋。”
“哎。”
“你的意思是,有幾個大老爺們,也許還有娘們,聽說我和景語蘭要公開關繫了,就提前跑到兩家去通風報信了?”楊銳挑著眉毛,道:“不僅通風報信了,他們還警告兩家的家長,不許幹擾我們,是這樣子吧?”
胡池想了一下,道:“過程總體上沒錯,就是讓你說出來,像是什麼壞事似的。”
“我老爸就算了,景伯父的級別不低吧,他也乖乖的聽話?”
胡池對景存誠同志的副部級並不以為然,笑笑道:“級別高能高到哪裡去。再說了,咱們都是以理服人的,不能用級別壓人嘛。做政治思想工作,不在於做工作的人的級別有多高,職務有多重要,實在不行,可以請老同志出面,對不對?”
楊銳沉默了下來。
“你生氣了?”胡池陪著小心。
楊銳繼續沉默。
胡池搓搓手,求饒似的看向景語蘭,道:“景老師,有關部門也是迫不得已。諾貝爾獎頒獎,這是大事情,從上到下,全國人民,各級領導都關注著呢。中間要是出現了什麼事,不光是有損國威,咱們的獎也拿的不痛快不是?你幫我勸勸楊銳,咱們別為這個事生氣,不值當。”
景語蘭瞄了一眼楊銳,道:“他沒生氣呢。”
“咦,沒有嗎?”胡池奇怪的看過去。
“還是有一點的,看你們怎麼補償吧。”
“都說和我無關了。”胡池一句話說完,笑了起來,道:“您隨便說,想我怎麼補償,就怎麼補償。”
楊銳也不禁笑了起來,說服岳父的365種姿勢裡面,組織說服,感覺是最帶感的。
恩,如果因此請出老幹部,那就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