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使勁的咳嗽了兩聲,不得不高聲道:“我做出來了。”
“做出什麼了,說清楚一點?”許正平揚起了頭,他要管理實驗室裡的秩序,算是僅存的還有些機敏的研究員。
“楊主任要的影象,我做出來了。”吳奇又咳嗽了兩聲,虛弱無力的像是隻綿羊似的。
聽到喊自己,楊銳才從自己的試驗臺後站了出來,有些意外的看向吳奇。
“氫鍵,您還記得吧。”吳奇揮揮手,他用不著表述的太清楚,大家現在都在為最後一塊拼圖而努力。
楊銳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給我看看。”楊銳的聲音同樣不大,但是很快的走了過來。
實驗室裡其他的研究員都有些好奇,卻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工作。
說自己做出來了,並不代表就是確實做出來了,或許是確實做出來了,也不一定就是最後一塊拼圖,在實驗室裡呆的久了,遇到的情況多了,大家都有一個最基礎的判斷——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完成自己的實驗。
楊銳和許正平來到吳奇面前,望著後者,問道:“具體說說看,恩,給我你的實驗記錄。”
“和以前的順序一樣,額……我只是按照順序做了下來。”吳奇已經做的有些暈了,事實上,除了開始階段的調整之外,他確實沒有再做什麼新鮮事。
楊銳微微點頭,不以為意,科研原本就是枯燥與抖機靈相結合的活動,確定一個方向,然後不斷的重複,正是正確的前進方式。
他知道終究會有人做出來,只是不知道誰在什麼時間裡能做出來。
此時此刻,楊銳心裡並沒有多少欣喜,更多的是患得患失的心理。
他得先確定吳奇的實驗沒有問題。
這是必須的步驟,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就是對所有人多日來的努力的輕視。
科研是很純粹的工作,越是弱小的實驗室和弱小的研究員,就越是需要純粹。諾獎級的學者的研究成果,會在第一時間得到學者們的認同,第三世界的學者們的研究,卻往往會被置於放大鏡下觀察。
楊銳從頭到尾,將吳奇的實驗記錄看了一遍。
看完了當日的實驗記錄,楊銳的表情輕鬆了許多,但他仍然沒有徹底放心,循著之前的實驗記錄,一點一點的看過去。
這是推出g蛋白偶聯受體的構想的倒數第二步了,他不想遺漏任何一點。
如果是普通的科研專案的話,他也不至於吹毛求疵,面向諾貝爾獎的專案則不同,現在不做吹毛求疵之事,異日必被吹毛求疵者淩虐。
“能重複嗎?”許正平提醒似的問了一句。
楊銳醒悟過來,道:“現在就重複做一次吧。”
“哦,好的。”吳奇終於有了些精神氣,手腳麻利的做起了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