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中午還去不去了?”
“去還是得去,我盡量不喝酒,一定要喝,也不喝醉。”
杜曼雪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問:“姜志軍,老孃是這麼好騙的?”
“不是,我……”姜志軍有口難辨,嘆口氣,道:“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
“怎麼沒辦法?少賺幾塊錢,就少賺幾萬塊,咱就活不下去了?”杜曼雪橫眉冷對著。
“這可不是幾萬塊的事。再一個,這也不是咱們一家,或者我一個人的事。”姜志軍看著杜曼雪,道:“你看,我們說是四個人合夥,老焦是中牧的,丁十一是鎮宅的,就是文澤林,人家背景也比咱深,我能做這個總經理,能拿主意,憑的就是做生意的手段,要是各家牧場2000想要,咱就給他兩千,人家要我做什麼?”
雖然說的不是很透徹,但姜志軍還是將自己樸素的危機感傳達了出來。
杜曼雪聽的眼皮子跳了跳,道:“既然是大家的事,就大家一起喝啊,憑什麼把你往死裡用啊。”
“看你說的,甭管是幾個人的公司,還是幾萬人的軍隊,不是都得各司其職。咱們現在出來了,指明瞭要做生意,那就得把生意做好。國外怎麼做生意的我不懂,咱們國內做生意,說穿了就是一個詞,酒到杯幹!尤其是和國企這起子人談生意,你得把他們喝好了,咱們才能談,是不是?”姜志軍說著停了一下,道:“我說句不好聽的,我還喜歡和這起子人談生意,簡單。楊銳是不喝酒了,結果你看,他愣生生限了我們的價,否則,我用得著天天跑著和小農場談生意?我把中牧的人喝好了不就成了。”
按照遺傳工程實驗室和智科生物技術服務有限公司的協議,姜志軍等人銷售給中牧的胚胎移植的服務價格不能超過1300元,相對於現在兩三千元的市場價,自然是後者的利潤空間更大。事實上,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後者的利潤幾乎是前者的十幾倍,姜志軍等人早就看紅眼了。
杜曼雪發覺自己沒有說服老公,反而要被姜志軍給說服了。
她嘴唇動了動,最後不禁嘆口氣,道:“我寧可你不賺這個錢。”
“不賺也不行。咱要是不賺這個錢,就等於是張著嘴等楊銳露錢……”姜志軍搖搖頭,道:“我呀,寧願自己打下一片渠道,到時候,讓楊銳看看。我們智科,也只能走這條路了。”
杜曼雪發現勸不住,只好去煮了白粥,端給姜志軍暖胃,又道:“以後喝酒前一定要吃點東西,不許空腹喝酒,還有,別想著賣到最高價,少賣幾塊十幾塊的沒事兒。”
“放心吧,他們現在都是抻著呢,抻不住的時候,我100也能要來。”姜志軍將半碗粥一飲而盡,豪邁的道:“我才剛過40歲,還能再奮鬥三十年呢,看我的吧。”
杜曼雪望著姜志軍的表情,不禁溫柔起來,幫他整了整衣領,道:“不要太拼了。”
“就算不為我們拼,也要為兒子拼嘛,男人拼一點怕什麼。”姜志軍爽朗的大笑,再稍作整理,就出了門,樓道裡,還傳來他低沉又富有穿透力的歌聲:“紅軍,不怕遠徵難,萬!水,千~山,只等閑,萬水千山只等閑……紅軍不怕遠徵難……”
杜曼雪聽的笑一笑,等聲音聽不到了,才戀戀不捨的關上門,開始收拾家裡的一片狼藉。
家務事做起來,時間亦是過的飛快。
等杜曼雪將廚房收拾了出來,又將客廳整理幹淨,剛開始擦衛生間裡的器具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啪啪啪”,“啪啪啪啪”的敲門聲。
敲門聲如此急促,以至於杜曼雪的心髒都跟著跳了起來。
杜曼雪不高興的扔下抹布,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走出來,喊道:“來了來了,不要敲了。”
幾步路的功夫,杜曼君將門開啟,就見一位面熟的年輕人,氣喘籲籲的抬著手,又要敲門的樣子。
“你是……”
“姜夫人是嗎?我是公司的小徐,姜總……”小徐喘了一口氣,又道:“姜總住院了。”
杜曼君驚的六神出竅,失聲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
“姜總和人拼酒,胃出血,送醫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