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喬公知道了,經辦人就必須要盡心盡力。”楊銳理解的點頭。
“嗯,另外,信件也要仔細雕琢,既要寫的有理有據,又要突出重點。知道為什麼嗎?”朱院士繼續教學中。
楊銳想想回答:“是預備著喬公要看?”
“當然要預備喬公看的情況,不過,喬公十有八九是不會直接看信的,就算是看,也是掃幾眼過去。”朱院士停頓一下,再道:“喬公多數情況下,都是讀節略的,就是一句話的摘要,和咱們論文的摘要差不多。摘要是喬辦的工作人員寫的,雖然理想狀況下,喬辦的工作人員必須要一字一句的將信件看過去,理解了內容以後,再寫節略,但咱們得防備著意外,比如說,對方是不是會理解錯?對方是不是會故意理解錯?”
楊銳邊聽邊點頭,只覺得裡面水深無比。
朱院士笑一笑,繼續道:“另外,減少對方的工作量,也是增加咱們的機會,所以,重點一定要突出,突出到對方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咱們在說什麼,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肆意篡改咱們寫的信的內容……”
朱院士絮絮的說著,並與楊銳一起,繼續修改信件。
兩個人就像是寫論文似的,將這麼一篇告狀信,給炮製了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楊銳突然有種穿越明朝當秀才的感覺,可不是嘛,在秀才的職稱沒有實際權力的年代裡,又想追求相對應的政治權利,不就得靠告狀來實現。
寫這麼一封信,說麻煩也麻煩,說快也快。
到了晚飯時間,楊銳已是謄抄出了最終版本,並將之封入了牛皮紙的信封內。
“我去幫你遞吧,這種事,你先學一下就好,不用立即上手。”朱院士毫不意外的將拉開的閘刀端走了,就像是端走一盤大閘蟹那麼簡單。
楊銳就此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將之前撰寫的文章補充補充,就告辭離開了。
連著三天住在研究院裡,他渾身上下都要餿掉了。
回到家裡,楊銳第一時間沖進衛生間,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再等清清爽爽的出來,躺倒沙發上看了沒兩分鐘電影,楊銳就沉沉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月朗星稀,只有一個纖細的人影,站在陽臺上。
楊銳躡手躡腳的坐起來,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捲了卷,就斜斜的躺著看景語蘭。
80年代的公寓樓,普遍是大客廳小臥室和小陽臺的格局,這套房子的面積較小,陽臺更是隻有一個三角形的框子,最多容三四個人站立,甚至放不下一張行軍床。
此時,侷促的空間,卻將漆黑的夜空,與安靜的房間和諧的統一了起來。
景語蘭出眾的氣質,即使是靜靜的立在那裡,彷彿也能讓人感受到那嫻靜的氣氛,楊銳心中的不安,以及殘存的憤怒,彷彿被泉水洗滌了一般,被沖刷的一幹二淨。
楊銳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身子稍稍向後一些,一隻手撐著沙發扶手,貪婪的享受著靜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