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終的惡果顯現——某一次心髒病的爆發,或者心髒驟停,成為人類醫學史上極羞辱的一面的注腳。
這種緩慢、痛苦卻又結果確定的悲劇死亡方式,對於涉及者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的心理創傷。
對於生物界和醫學界人士來說,也是難言的尷尬與恥辱。
楊銳望著馮曼蓉姣好的面容,看到的卻是她未曾預料到的未來。
在馮曼蓉期待的眼神下,楊銳道:“雖然我很想認同你們的努力,但現在的問題,無關努力。”
“嗯?”馮曼蓉的眼睛通紅,有些沒聽懂楊銳說的話。
楊銳道:“我否定的是這款藥物,並不是想要否定你們,就像我在答複函裡說的,你們需要做更多的安全性方面的實驗。”
楊銳現在是以答複函的委員身份回答馮曼蓉,必須非常正式才行。
馮曼蓉聽到的卻是推脫——其實她的判斷也沒錯,楊銳的確是在推脫。
“究竟要做什麼安全性方面的測試,您才肯放行。”馮曼蓉將憤怒藏在胸間,挺胸抬頭。
“藥品安全是個嚴肅的話題,不是我放不放行的問題。”楊銳輕輕搖頭。
“楊委員……”
“小馮,話說清楚就行了,不要帶著情緒工作!”門口,有穩重的男聲傳來,隨之,就見一名身穿暗色衣服,頭戴鴨舌帽的男人推門進來了。
“秦廠長。”馮曼蓉叫了起來。
楊銳看向門口。
“鄙人秦翰池。京西制藥總廠的廠長。”秦翰池凝視著楊銳,看都沒看馮曼蓉。
楊銳暗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
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第一位露面的,就是京西制藥總廠的廠長。
司廳級的幹部,在京城裡,也是高階幹部了。
門口的各廠代表,也是興奮了起來,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議論:
“秦翰池可不是好欺負的。”
“楊銳碰到鐵板了。”
“是楊委員。”
“誰知道他還能做幾天委員。”
“秦翰池哪裡有那麼厲害。”
“莫名其妙的不予透過,秦翰池心裡藏著氣呢。”
“說的像是你看到似的。”
“你看吧,非得把腦漿子打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