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靶點篩選,到藥物合成,再到動物實驗,然後是臨床一期,臨床二期……一路走過來,到了最後階段放棄,有點遺憾吧。”阿諾德不太懂科研,但對專案管理等方面,還是知之甚詳的。
“雖然遺憾,但有效性試驗未能透過,繼續下去,也只是花更多經費而已。”範倫丁面無表情的以公司的立場來說話。
臨床試驗的一期是藥物的安全性試驗階段,通常在20到40名健康志願者中進行,費用在100萬美元以下。
臨床試驗的二期則是藥物有效性試驗階段,這時候就需要100到300名的患者了,費用通常超過2000萬美元。
至於臨床試驗的三期,則是藥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的大規模驗證階段,既然是大規模,那就少不了大量的人數,在非罕見藥的測試中,臨床三期的人數通常會提高到2萬人,費用也達到令人咋舌的1億美元以上。
可以想象,在沒有相當的把握之前,不會有公司貿然推進臨床試驗的進度的。
阿諾德想到這一點,再想想楊銳現在做的事,不禁拉著範倫丁到了一邊,低聲道:“你想個辦法,讓楊銳快點推進研究進度,擴大研究規模,能做到嗎?”
“為什麼?”範倫丁倍感奇怪。
“你不要管理由,就按我說的做。”阿諾德想著想著,自己笑了出來。
他到中國來的主要目的,是收購輔酶q10的催化劑配方,兩個月的拖延,已經差不多是他的極限了。
然而,楊銳似乎並沒有受到時間拖延的影響,這讓阿諾德不僅沮喪,而且憂心。
在他看來,這個問題的主要原因,還是楊銳並沒有迫切的資金渴求。
楊銳目前最大的開銷是律師費的開銷,每個月近一百萬美元的費用,充分的證明瞭美國法律的嚴肅性和兒戲性,但捷利康每個季度數百萬美元的分紅落在楊銳手裡,足以解決律師費的問題。
如此一來,楊銳自然沒有迫切銷售催化劑專利的沖動。
但是,如果楊銳在研究新藥上投入過多,事情就會變的完全不同。
阿諾德並不完全確定楊銳在華銳公司有多少股份,但透過多方面的瞭解,阿諾德確定楊銳是有股份的。當年幫楊銳建立公司的律師可是捷利康的關系,阿諾德雖然問不到具體的細節,大略的訊息總是有的。
範倫丁不明白阿諾德的目的,唯有從研究的角度道:“新藥研究的時候,大家都會很小心的控制研究進度和規模……”
“楊銳以前沒有做過新藥研究,你去給他提建議,他說不定就會執行了。”
“你要派我去華銳實驗室做指導?”
“嗯,幫他們推進實驗進度,推快一點……”新藥研究的初期的花費是不高的,但後期的花費卻是個無底洞。
範倫丁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用,但還是應諾了。
第二天,範倫丁抵達華銳實驗室,繼而發現,自己好像真的錯了。
華銳實驗室的研究進度,遠比他想象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