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你就是我的家。”
“我愛你輕舟,口頭承諾也有法律效力。”
“準備登機了,等我。”
“就讓我拖著你好嗎。”
“那是我們共同的選擇不是嗎?”
顧蠡說過的每一句話從葉輕舟心尖蹦出。
他再也沒有力氣思考,他沉沉地閉上了眼。
意識飄散間,他聽見病床車輪嘎吱嘎吱發出的機械聲音、同事叫喊他名字的聲音和門開關的聲音。
機械冰涼,叮叮當當。他忽然感覺有些冷,還是顧蠡的懷抱溫暖,失去意識前,他再一次想起他。
葉輕舟感到脖子側面一陣劇痛,掙紮著艱難睜開眼,眼前一片茫茫白色,好一會兒才有了視線。
他的手被緊緊握著,顧蠡正趴在病床邊睡著,這是一個安靜的午後,只有監控儀頻率穩定的滴滴聲和顧蠡的呼吸聲。
葉輕舟抬起手,輕輕摸了下顧蠡的頭發,喉嚨幹澀地嚥著口水。
顧蠡突然動了動,更用力的抓緊他的手:“你醒了?先別說話。”隨即出門去喊大夫。
葉輕舟傷到了頸動脈,失血過多,昏迷了兩天,顧蠡守得鬍子都沒來得及刮,一臉邋遢樣。
顧蠡在醫院時手腳勤快,嘴卻變得不利索,除了喊葉輕舟吃飯,上廁所,換藥,睡覺,幾乎沒怎麼跟他說話,有點腦子受到了打擊影響到語言功能的意思。葉輕舟也不大方便動嘴講話,倆人硬生生憋著憋到了出院。
到家後,顧蠡走哪都摟抱著他,恨不得葉輕舟腳都別沾地。
“喂,放開我,我又不是傷到腰部以下,能走能跳。”葉輕舟輕聲說著,在沙發坐下。
顧蠡安靜陪他坐下,看了葉輕舟好一會兒,終於把那句話說了出來:“等傷都好了以後,跟我去美國結婚。”
“什麼?”
“我說你跟我去美國結婚,這事沒得商量。”
葉輕舟想了下,低下頭搖了搖說:“不要了,顧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