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墨念那麼一陣盯著她看,直接看的她心裡發麻,陸蔭蔭迅速別過頭,頭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任憑林墨念在後面喊她“媳婦,等等我”,陸蔭蔭都無動於衷,直到林墨念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座位上坐下。
他神情落寞的問 “你是否還記得那些年我給你講過的習題?”
沒成想她乾脆利落的答 “我已經不考試了,記那麼多題幹什麼,沒事少套近乎。”
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他感傷的說 “果然你都忘了。”
說完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想身後清甜的嗓音略顯遲疑,又輕輕啟口道 “我只記得你。”
只憑這一句,時光一下就好像倒退回了十年之前,回到了兩人初識時,十七歲的鄰家小妹陸蔭蔭,衝動任性,倔強固執,呆萌可愛,活潑開朗,十八歲的翩翩美少年林墨念,冷靜剋制,理性隱忍,劍眉星目,淡漠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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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性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本不會有任何交際,只因為那一日課間操,林墨念在人群中多看了陸蔭蔭一眼,她明媚的笑臉宛若人間四月天,後面的同學追逐打鬧的撲向他,他都恍然未覺,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陸蔭蔭身上,從此潘多拉的盒子被開啟。
一趟遠職之行,讓兩個人之前爭吵的事情一下就煙消雲散,林墨念都給她遞了梯子了,她要不趕緊順著臺階往下走,這是準備要把念哥哥的心給徹底傷透,他都已經把自己的傷心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陸蔭蔭又不瞎,真是閒的沒事幹了,才會跟自己最愛的人這麼嘔氣,氣跑了林墨念,那她真的就只能一個人孤獨終老了。
時光其實還是教會了陸蔭蔭一些事情,讓她學會了妥協,學會了退讓,倔強少了一點,身上的稜角被磨平了一些,依如從校園走向社會的我們,多年後忽然發現自己就變成了當初那個最不想變成的人,變的圓滑世故,虛與委蛇,爾虞我詐,老謀深算,變的身邊沒有一個真正可以稱之為是朋友的人,驀然間才發現,最單純的自己,最純真的感情,都被統統留在了學生時代,只是那些人,早已像朴樹的《那些花兒》裡唱的那樣。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兩人和好之後,林墨念就跟陸蔭蔭重新住回了碧水苑,順帶著連藥都從莫欣那裡取了回來,說他自己煎,這麼大熱的天,看著自己媽這麼忙碌,他心裡挺過意不去的,他們就不再繼續叨擾了,準備回碧水苑過二人世界去,其實莫欣知道這都是她兒子信口胡扯的說辭,他還不是心疼自己媳婦,陸蔭蔭想發脾氣的時候,還要考慮一下自己公婆的感受,簡直就影響了她的正常發揮。
對此莫欣也是愛莫能助了,就這麼使勁寵吧,寵的最後誰都受不了陸蔭蔭,那她就真妥妥的砸在林墨念手裡了,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一週後陸蔭蔭終於把所有藥都喝完了,雖然這期間也沒少跟林墨念鬧,但這就像生活裡的小插曲調味劑一般,很快就一閃而過,林墨念不跟她一般見識,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恃寵而驕。
陸蔭蔭當然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也想趕快把身體調理好,跟林墨念生一個他們的寶寶,所以藥喝完之後,兩人又重新預約了老中醫,但陸蔭蔭身上的寒氣太重了,之前她因為生理期吃冷飲過量還進過醫院,應該是從那時候就落下了病根,這些年斷斷續續的藥也沒少吃,但都只是暫時的,並沒有像中醫似的,看的這般細緻入微。
只是單純的吃了七付藥,根本就是隔靴搔癢,所以藥不能停,等他倆回去的時候,又提溜了一堆中藥回家,陸蔭蔭都快哭了,但能有什麼辦法,人家老中醫試脈都能試出來她脾氣太急了,肝火太旺盛了,讓她能收斂一下自己的小暴脾氣,說不定會好的快一點,吃藥也只是一個調理的過程,生孩子這事得看緣分。
陸蔭蔭聽完這話沒來由的更暴躁了,這成天事事的,煩都煩死了,但某天上班的間隙,玄月就蹦噠到她跟前,特別狗腿一臉諂媚的嘴裡一口一個表嬸的喊著,非要讓陸蔭蔭看看她手機上的那張帥哥的照片,陸蔭蔭說她是不是又皮癢了,要是讓她表叔知道她居然敢給她表嬸看帥哥的照片,估計下場會很慘。
結婚玄月戳了她一下說“表嬸你是不是傻,你不說不就行了,我表叔上哪知道去,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一聽秘密這個詞,陸蔭蔭的好奇心立馬就爆表,八卦本色絲毫未減,當下就接過玄月的手機來,她倒要看看玄月口中的帥哥到底啥樣,她唯一承認長的還不錯的,除了她親哥季雲哲,就是林墨唸了,除此之外,她認識的男生裡面,顧錦言的長相,不能叫他帥哥,應該算是美人級別的,因為顧錦言長的太秀氣,又是逗比一枚,怎麼跟哥這個詞也不搭邊。
可當陸蔭蔭看過玄月手機裡的那張側顏照時,一時就有些結巴,說“這……這就是你給我看的帥哥?你是不是找錯照片了,上哪下載了張警察叔叔的照片?”
玄月說“沒錯啊,就是警察叔叔,我坐公交車的時候,在車上拍的,只能拍到一個側面,對,還有一張背影照,簡直就是帥呆了酷斃了,當時整顆心忽然就有戀愛的衝動,差點就從公交車上跳下來,衝上去跟人家表白了。”
陸蔭蔭嫌棄的拍拍她的肩膀說“小同志,你要真衝上去,那不叫表白,那叫襲警,最少也得進去蹲半個月,我說你們這些文字工作者是不是情感都這麼豐富?”
玄月衝她做了個鬼臉。說“表嬸,其實這就是我想問你的,你是怎麼就鐵了心非要在我表叔這棵歪脖樹上不下來了,你沒看見外面有一整片大森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