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陳舊在光陰裡的荒年,低迷和失落,感動過的眷戀,一如風起落葉偏舞,殘葉擾亂幾夢繁華事,斷續綿延著情愫的愁腸,瀰漫心情的悽悲和哀愁。
無數讓夢存在過的痕跡,沾滿了時間蒼老的雙手,紅塵裡曾吟唱的往昔,枯乾了歲月的情迷,斑駁了時光的碎影,只剩下淡淡的憂傷。
在林墨念說到2012年12月時,陸蔭蔭終於沉不住氣,竹筒倒豆子般的就開啟了話匣子,那是兩人分手兩年後,林墨念第一次重新出現在陸蔭蔭面前,那一年宋城的冬天,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無風無雪,乾冷乾冷的,那種冷凍得人骨頭縫裡都覺得疼,這樣的天氣,陸蔭蔭自小便是怕冷怕的要命的體質,每當冬天的時候,她都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一隻小企鵝。
如果人類也可以冬眠,她保證能窩在被窩裡,睡上一整個冬天,可現實條件不允許啊,她得上班掙錢,努力實現自己人生的價值,那天早上好不容易被齊曉飛催促著去了報社,結果剛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的功夫,就接到了工作任務,這麼大冷的天,由於天氣太過乾燥,宋城某地起了山火,其他新聞媒體都已經紛紛前往事發地進行追蹤報道。
由於陸蔭蔭負責的是新聞採編類的時事報道,需要把她當天所負責的新聞內容,及時並如實地報道出來,一聽到有工作任務,陸蔭蔭接著就毫不猶豫的第一個衝出了門,趕赴事發現場,而偏偏那一天林墨念像是與她有心靈感應般就去了她們單位,還沒走近就看見陸蔭蔭和她的同事帶著攝像裝置,火急火燎的坐上車出去了。
於是林墨念也上了一輛計程車,緊跟在了他們後面,聽計程車收音機裡的廣播時,才知道今天又有大新聞,林墨念好像一下就猜到了陸蔭蔭要去幹什麼,可目前連現場什麼情況都無從知曉,山上肯定風大,在風速助勢下,再加上乾燥天氣,植被幹燥易燃,山火肯定會蔓延的異常迅猛。
林墨念心裡不由就為陸蔭蔭捏了把汗,這麼危險的情況下,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跟她同事衝上了新聞報道的前線,應該是特別熱愛記者這份工作,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遇到任何未可知的危險,即使他自己心裡清楚陸蔭蔭有多不想見到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靜觀其變,萬一到時候現場出現突發狀況,他扛也要把她抗走。
等到了現場之後,果然一切都在林墨唸的預料之中,儘管消防官兵已經奮不顧身衝入火海,盡全力去撲救,但因為山火極難撲滅,燃燒的面積太大,火力太旺,溫度極高,人力就連靠近火源都非常困難,就算撲滅部分火源,若不能及時拉平火線,撲救的部分也會馬上死灰復燃。
林墨念與陸蔭蔭隔了不算很遠的距離,因為陸蔭蔭只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絲毫未發覺始終有雙關切又滿是擔心的眼睛在緊盯著她,直到陸蔭蔭在隔離帶外面做完現場錄製,一行人收拾工具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林墨念才從熙熙攘攘緊急撤離的人群中走了出來,一把拽住了陸蔭蔭的胳膊。
當時在被拽住胳膊轉頭就準備拿手裡的話筒直接朝那人爆頭的陸蔭蔭,在看到林墨唸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嚇蒙圈了,話筒直直停在了半空中,最終沒有落下來,雖然齊曉飛跟她說了很多次林墨念也來宋城了,他找不到她,就跟她哥季雲哲槓上了,季雲哲來宋城讀研,他也緊隨其後,可無奈她哥嘴巴嚴的很,林墨念一時找不到突破口,但既然在一個城市,說不定哪天真就能遇到了。
每次說這些的時候,陸蔭蔭始終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態度冷淡的說著關她屁事,要是真在路上遇到了,她想先上去揍他一頓,打他個滿地找牙,實際上她也曾幻想過,現實會不會像陳奕迅唱的那首《好久不見》一樣。
“我來到 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像著 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 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只是沒了你的畫面
我們回不到那天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 揮手寒暄
和你 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