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蔭蔭原定三天的旅程,第二天就自己買車票,坐車回密城了,臨上車前給她哥季雲哲發了一張她回密城的汽車票的圖片,順便又把坐的客車的照片發了一張,然後就坐在車上等待發車。
卻沒想到臨發車之前,又等來了珊珊來遲的林墨念和與他同行的小女孩,只聽那小女孩嘴裡一直嘟囔個不停,好像是在埋怨著什麼,而林墨念一上車就坐到了陸蔭蔭旁邊的空座位上,兩個人照例是互不理睬,完全當對方不存在,林墨念感覺自己都快裝不下去了。
只是還好,陸蔭蔭半道上又睡著了,但這次不等汽車到站,陸蔭蔭就提前醒了過來,然後毫無徵兆的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何時就倚靠到了林墨唸的懷裡,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淡漠表情,任由她靠在身上,一隻手輕攬著她,見她突然醒了,便有些表情極不自然的鬆開了她,拿出一塊紙巾遞給她,說“把你口水擦擦。”
陸蔭蔭剛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並未接他手裡的紙巾,而是拽過他的白襯衫一角毫不客氣的擦了擦嘴角,還故意留下了一個醒目的口紅印,做完這一切,立馬坐好身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就是不跟林墨念說一句話。
過了沒多久,車就到站了,季雲哲早就等在了那裡,看見陸蔭蔭下來後,一把就接過了她手裡的行李包,然後緊跟在她身後的林墨念和一直比較聒噪的那個小女孩也並肩走了出來,季雲哲第一眼看到後,準備上前跟林墨念說句話,畢竟在他妹子跟前演戲要是演的不夠逼真,很容易露餡。
陸蔭蔭的脾氣說不得罵不得也問不得,她要心裡有事不想說,誰都問不出來,問多了她接著就上火,還特別任性小心眼,尤其是特別拗,很容易就被激怒,特別衝動,一句話說的不好聽,接著就跟你急,各種小女生性格里的小缺點她都有,並且還演變成了她的主要性格特色,要說陸蔭蔭性格里面有什麼缺點,那就是沒有優點。
別人或許是無意說出的一句話,她就放心裡了,接著就不高興,都是被從小慣出來的毛病,都這麼大了,她爸媽和她哥還一直慣著,放在手心裡捧著,陸蔭蔭自己脾氣差,但從來都不自知,她還覺得她脾氣簡直就是太好了,你要說現在讓她改,那簡直是要她的命,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既然已經改不了啦,就只能任其自由發展。
而唯一可以改變的是能遇見一個可以遷就包容她所有壞脾氣的人,以及一個能接受她所有缺點,並願意一直寵著她的原生家庭,自古有言: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縱觀林墨唸的父母對陸蔭蔭的認可和接受,以及林墨念這麼多年一直的悉心照料與陪伴,季雲哲覺得這就是命中註定,陸蔭蔭就適合找這樣一個男孩子和這樣一個婆家。
當年的事既然是一場誤會,陸蔭蔭自始至終一直愛著林墨念,並因此得了應激性心理障礙和抑鬱症,那他這當哥的當然要努力促成自己妹妹的這段姻緣,不能因為一場莫須有的誤會,就讓兩個人這麼錯過,陸蔭蔭雖然脾氣差,但她有一顆善良的心,這就足夠了。
為了跟林墨念瞞天過海騙過陸蔭蔭,將兩個人的誤會解開,季雲哲可謂是煞費苦心機關算盡,剛開始讓林墨念用苦肉計,這次又讓他用激將法,不過看這樣子林墨念是又失敗了,他妹子一輩子的幸福,還全部要靠林墨念來給,他希望林墨念能趕快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能跟陸蔭蔭幸福快樂的在一起,這也算了結了自己心頭的一件大事,他妹妹若是過的不好,他心裡也不會好受。
而陸蔭蔭在看見季雲哲看到林墨念後突然停住了,忙拽著她哥手裡的旅行包說“走了,哥,你是沒見過美女還是沒見過帥哥,有什麼好看的,別給自己添堵了。”
季雲哲一看,得了,這戲也不用演了,於是就把陸蔭蔭接走了,一上車居然齊曉飛在車上,臉色有些蒼白和虛弱,陸蔭蔭緊張的問這是怎麼了,齊曉飛說“沒事,這幾天孕期反應比較大,老是噁心,吃什麼吐什麼,剛去醫院看了看,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平時多注意休息就行了,然後你哥就去我們單位給我把工作辭了,主要是這事我比較上火,回家替我揍你哥一頓,這未來還有七八個月呢,我成天待在家裡,得多無聊。”
陸蔭蔭看齊曉飛那不舒服的樣子,說“飛姐,本來我也想讓你辭職在家好好休息,可前些日子你沒這麼多不良反應,我就沒說出口,幹嘛讓自己那麼累,又不是養不起你,只是心疼你,懷孕了就好好休息唄,不上班我養你啊,諾,工資卡給你隨便花,我哥只是幹了我一直沒敢做的事情而已,別生氣了啊。”
齊曉飛眉頭微皺,將工資卡重新塞進了陸蔭蔭包裡說“我真是服了你們兄妹倆了,動不動就硬塞給我錢,算了不生氣了,等寶寶出生後,有的是讓你這個小姑姑花錢的地方,你趕緊使勁掙錢吧,別成天上個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麟墨傳媒縱觀密城,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單位了,陸主編好好幹,前途大大的有,我是準備做全職家庭主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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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蔭蔭嬉皮笑臉的說“最近去檢查了嗎?是不是雙胞胎啊?”
齊曉飛戳戳她的小腦袋說“小傻子,你以為雙胞胎那麼容易懷啊,你哥看來沒遺傳你們家雙胞胎的基因,這基因應該被你遺傳到了,你要不抓抓緊......”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蔭蔭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說“停停停,飛飛,小飛飛,嘴下留情,能不能別提這事,說說你吧,還有五天就跟我哥舉行婚禮了,我從小的願望就是讓我閨蜜嫁給我哥,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此時終於願望快要成真,內心簡直無比激動,你有沒有很激動?”
這德行這動作這表情,直接就把齊曉飛笑噴了,正在開車的季雲哲也笑出聲來,說“飛姐,看吧,我就說你是我妹妹從小給我養的童養媳,你是不是現在特後悔遇見蔭蔭這二貨?”
齊曉飛笑著說“豈止是後悔,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你們兄妹倆簡直就是個坑,我這一掉進這坑裡就出不來了,蔭蔭,要不明天喊我們以前的同學一起到家裡聚聚,畢竟在家真的挺無聊的。”
陸蔭蔭說“行啊,反正我也請假了,等你們結完婚我再去努力掙錢,給我大侄女花,結婚那天會很忙,根本沒時間敘舊,好像很久沒見鍾亞楠了,她現在也是全職家庭主婦,成天在家帶孩子,我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明天能不能過來玩。”
這話說完,陸蔭蔭就把電話撥了過去,鍾亞楠過了好久才接起來,上來第一句話就是“陸小妹,你終於想起來密城還有我這麼個朋友了,你都回來多長時間了,要不是看到顧錦言發的qq空間動態,發了一張你的照片,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了,對了,你還記得我長什麼樣不?”
陸蔭蔭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從之前旅行偶遇林墨念和他小女朋友的陰霾中走了出來,也許她也可以不需要愛情,也能活的很開心,因為她還有親情有友情,便打趣她說“鍾亞楠,你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就你成天在朋友圈曬照的頻率,你覺得我能忘了你長什麼樣,不過比以前可是胖了一圈,現在出門絕對沒有人會相信你曾經是我們遠職05機電工程系的系花,這下薛兵再也不用擔心你會被人搶走了,因為已經被他養胖了,哈哈哈哈哈,明天有時間來我哥家,我們聚聚,我們的準新娘飛姐表示很想你。”
鍾亞楠也不惱,笑道“你這小傻子快得了吧,一損起人來還是這麼伶牙俐齒,牙尖嘴利,那就先這麼著啊,明天見啊,閨女叫我呢。”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齊曉飛又讓陸蔭蔭分別給楊木雪、安小茹、呂倩、葉冰以及顧錦言等等以前他們關係不錯的幾個人打了電話,就因為季雲哲說打電話有輻射,齊曉飛現在連手機都放的離她遠遠的。
提起這顧錦言,怎麼就突然從陸蔭廕生活裡消失了,剛開始還是一副信心滿滿,志在必得的樣子,為什麼一下就退出了呢?
還要從陸蔭蔭腦膜炎住院說起,第一天顧錦言在從季雲哲那裡聽說陸蔭廕生病了,緊接著下班後就去了醫院,那個時間陸蔭蔭高燒反覆,腦袋正疼的昏天暗地的,披頭散髮的被林墨念摟在懷裡好聲好語的耐心安撫著。
然後陸蔭蔭還是一個勁的哭著喊著頭疼,林墨念就問她具體那個位置疼,陸蔭蔭胡亂指指自己的腦袋,哭的梨花帶雨的,林墨念就低下頭一下一下的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發頂,吻她的眼角眉梢,吻她的臉,暫時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再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她頭疼這事上。
顧錦言根本就沒進屋,不想打斷兩個人溫情脈脈的那一幕,直到去開水房開啟水的季雲哲回來,知道顧錦言已經看到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兄弟,該放下了,林墨念和陸蔭蔭即使隔了中間這五年的時光,依然是深愛著彼此的,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再之後,顧錦言又去了兩次,只是神情自然的跟陸蔭蔭打過招呼,帶了一些吃的,一下就讓自己退回到一個老朋友的位置,不再讓自己心存別的心思,雖然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看著自己喜歡的姑娘,雖近在眼前,卻無法名正言順的去擁抱她寵她護她一輩子,顧錦言忽然幡然頓悟,陸蔭蔭說的一輩子只談一場戀愛只愛一個人是真的,他不能再繼續這麼不懂事,莫名給她增加困擾。
所以後來就找了一個時間,主動約林墨念喝了個酒,兩個人握手言和了,他們還是朋友還是兄弟,既然陸蔭蔭的幸福只有林墨念能給,他應該去成全應該去祝福,而不是如此唐突的橫插一腳,搞得彼此都這麼尷尬,何況林墨念和陸蔭蔭這兩個死心眼的傢伙,別人橫插多少腳都沒用,人家直接不為所動選擇無視。
但讓顧錦言不解的是,林墨念怎麼就讓陸蔭蔭上了這麼大的火,都五年了還是不肯原諒他,他到底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林墨念哀嘆一聲,便把自己大致的推測告訴了顧錦言,問他有沒有好的建議,畢竟他當過兵,現在又在警局工作,顧錦言當場就把這事應承了下來,只要陸蔭蔭能幸福,能把自己的心結解開,他願意默默在背後替她做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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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陸蔭蔭正在廚房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最先來的居然是林墨念,陸蔭蔭一開門看見是他的時候,一下臉都綠了,接著就準備關門,卻被林墨念一手給撐住了,稜角分明的臉上明顯充滿疑問,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低沉渾厚的聲音質問她說“我聽說你給咱以前一圈的同學都打了電話,說是聚一下,偏偏就沒叫我,那我不是你同學啊?”
陸蔭蔭一想到他都有女朋友了,又跑來糾纏她,立馬氣不打一處來,說“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本姑娘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你又跑來幹什麼,我找誰聚你管得著嘛,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找個以前的同學嫁了,倒是你挺可悲的,這麼多年這審美依然停留在中專時代,你們家是有多缺錢,能把我穿過的衣服,再送給別的小姑娘穿,你那小女朋友呢?你不挺能得瑟嘛,裝路人裝不認識我,林墨念,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