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言去密城一中隊報道上班後的第一個深夜班,從昨晚十二點接班,到今天早上八點下班,作為交巡警,是將交通警察巡警合一的警務模式,顧錦言退伍後,偏巧就趕上了密城第一支交巡警隊伍的誕生,就是這麼優秀,經過層層選撥,最後他脫穎而出,成為其中一員。
眼看快要下班,顧錦言正在和他的隊友,進行最後一次巡邏任務,因為已經到了上班早高峰,各種車輛出行、人群最密集的一個時間段,就連公交車都人滿為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匆匆忙忙的車流湧動的馬路上,顧錦言無意中的一撇,還是第一眼就在人群裡看到了此時正在馬路對面等車的陸蔭蔭,當然也少不了高出陸蔭蔭兩個頭,卻厚顏無恥的將頭依偎在陸蔭蔭肩膀上的林墨念。
這都是些什麼情況?陸蔭蔭不是說她要外出學習一段時間,這轉頭居然就跟林墨念在一塊了,而且林墨念胳膊上還打著石膏,顧錦言絕對不願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私心,跟隊友打了聲招呼,轉頭調轉了車頭方向,就去到了馬路對面,然後在陸蔭蔭面前停了下來。
正在滿心焦急的等車的陸蔭蔭,不時用手試試林墨念額頭的溫度,額,有點燙手,可就是打車打不到,雖然林墨唸對她做的事挺混蛋的,可她也不想他無緣無故的就燒成個二傻子,這個時間季雲哲鐵定是要去送小飛飛上班的,她就只能指望趕緊來輛計程車,公交車也行啊。
可一抬頭,卻看到身穿警服,頭戴警帽的顧錦言,從摩托車上下來,十分專業的表情,好像壓根就不認識她似的,衝她敬了一個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同志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看你站在這裡很長時間了。”
這個樣子的顧錦言,雖然長相清秀,但一身警服在身,英氣十足,簡直就是帥呆了,路邊正在等車的一眾大姑娘、小媳婦、大媽、大嬸、老阿姨,甚至揹著書包的小萌妹都紛紛朝他看了過來,果然大家都是顏值控。
陸蔭蔭一時就有些結巴,將林墨念又扶正了一些,舌頭有些打結似的說道“我朋友傷口感染,反覆高燒不退,吃過一次退燒藥,然後退燒後,間隔兩個小時又重複高燒,我想去醫院,可一直打不到車。”
此時的林墨念已經整個人都有些昏迷的跡象,傷口感染引起發燒,不是鬧著玩的,林墨念以為他體質很好,能抗的過去,覺得陸蔭蔭有些小題大做了,就這小小的發燒,有時候都能要人的命。
顧錦言聞言,就走上前拍了拍林墨唸的臉,喊道“同志,我說話你能聽到嗎?”
林墨念不答,壓根就沒有什麼反應,顧錦言一看這樣,疑似已經高燒昏迷了,當下就緊急聯絡了他的同事,說櫻花街公交站牌這裡,有人傷口感染,高燒昏迷,現在馬上要去醫院,請求支援。
瞭解到這一情況後,很快在附近巡邏的警車就趕到了這裡,陸蔭蔭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坐警車,居然是在眾人有些擔心的目送下,本來顧錦言想上前幫忙,把林墨念先扶進車裡面,結果陸蔭蔭剛想鬆手,林墨念就囈語道“媳婦,媳婦”,靠著陸蔭蔭怎麼也不鬆開,無奈最後陸蔭蔭連拖加拽的自己一個人把他弄上了車。
警車一路朝著醫院駛去,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醫院那邊早就打電話聯絡好了,到了後直接急診那邊推著擔架,將林墨念推進了病房,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最後掛上了點滴,陸蔭蔭在辦完住院手續後,被主治醫生叫了過去。
起初陸蔭蔭還尋思怎麼搞得這麼人心惶惶的,不就是個發燒,有這麼嚴重嗎?
接著上來就被人家醫生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她的分析完全沒錯,就是傷口感染外加著涼後導致發燒,其次還因為現在天氣這麼熱,本來林墨念受傷以後,應該在醫院打七天消炎針的,可林墨念沒當回事,一意孤行的要去見陸蔭蔭,所以才開了那麼一大堆的藥。
醫生特別生氣的說“你們這些家屬也太不負責任了,他自己不當回事,你也由著他的性子來,幸虧交警同志發現及時將你們送過來,要是再來晚一步,有可能會出現休克的情況,到時候可不是簡單的打打消炎針,把燒退下了這麼簡單了。”
另外醫生又叮囑了一下飲食和生活起居方面怎麼照顧病人的事情,著重指出了在林墨唸的傷好之前,夫妻不能同房,這話說的陸蔭蔭啞口無言,百口莫辯,就差眼含熱淚的目送醫生離開了,醫生以為他們是小兩口,莫名就戳中了陸蔭蔭的淚點。
再想想早上的事情,確實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偶然碰見顧錦言,林墨念真出點什麼事,那她恐怕真要搭上自己這一輩子了,而在交班完畢後的顧錦言,換好衣服後,顧不上休息,後腳緊跟著就來到了醫院裡,很快找到了林墨念所在的病房。
陸蔭蔭正在用毛巾給林墨念擦臉,他從到了醫院以後就一直未醒,醫生說用溼毛巾先給他擦拭一下身上,很快就會醒過來,看到這樣安靜的緊閉雙眼躺著的林墨念,陸蔭蔭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可那又能怎樣,這個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呢,她接受不了只能自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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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言到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陸蔭蔭神情哀傷的凝視著眼前的人,於是便走上前說道“小蘿蔔,他怎麼樣了?”
看到是顧錦言來了,陸蔭蔭戲精附身,瞬間站起身來,與剛才判若兩人的模樣,朝著他就舉了一個躬,情真真意切切的說“顧警官,您來了,剛才真是太感謝您了,幸虧您獨具慧眼,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救了他一命。”
說完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顧錦言趕緊衝她擠擠眼,這一病房的人都看著呢,能不能用詞確切一點,別這麼調皮行不行,陸蔭蔭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讓顧錦言坐了下來,小聲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剛才真的謝謝你,要是他掛了,我就麻煩大了。”
顧錦言問“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成了這幅德行?以林墨唸的身手,別人想近他的身都難,誰這麼有本事,還能把他傷成這樣。”
陸蔭蔭想都沒想,大言不慚的說“別人或許沒這本事,可是我有啊,都是他自找的,活該愛惹我,沒打死他就不錯了。”
莫名的陸蔭蔭就不想顧錦言知道更多的他們之間的事情,更不想讓他知道人是她哥打傷的,不管是出於哪方面的考慮,為了維護季雲哲,陸蔭蔭把所有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可顧錦言是誰?
他們從小就認識,對彼此的瞭解,哪怕對方眨一眨眼睛,都能瞬間明白是什麼意思,更別提陸蔭蔭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在這胡說八道的撒謊了,顧錦言說“奧,幾年沒見,你哥這是把他的功夫都傳授給你了是吧,你看打的這精準,出手這狠厲,不練個十年八年還真把人不能打成這樣。”
被顧錦言一語道破真相的陸蔭蔭,不慌不忙的說“顧老二,你要敢把這事讓別人知道,你信不信我就照著這個打法,把你也弄醫院裡來躺兩天,小飛飛懷孕了,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我哥碰巧遇見了林墨念,一時沒忍住,所以就成這樣了,要是小飛飛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顧錦言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說“所以你哥就把他丟給你了,那你賄賂我一下唄,說不定我一高興,這嘴巴就特別嚴實。”
陸蔭蔭有些無語的說“顧老二,你能不能別跟著添亂了,本來我尋思讓他自生自滅,可萬一林墨念他爸媽看到自己兒子被人打成這樣,我怕我哥會有麻煩,所以這個鍋只能我背,我得伺候他直到康復為止。”
顧錦言說“奧,那你還會重新和他在一起嗎?你會原諒他嗎?”
聽聞這話,陸蔭蔭異常堅定的回答“不會,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也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不是隻有他林墨念。”
陸蔭蔭說這話的時候,林墨念所有意識剛剛恢復清明,還未出聲說話,顧錦言就說“那我就放心了,這樣我還可以繼續光明正大的追你啊,說不定哪天你就會發現我們其實很合適。”
陸蔭蔭訕笑著,有些尷尬的正不知該怎麼接話,身後低沉渾厚的的聲音漠然響起道“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我林墨念活著一天,就不能讓自己媳婦跟別人在一起。”
說完就用手拽著陸蔭蔭說“媳婦,扶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