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隔劑在手中有千斤重,範小田不知道噴了以後會不會像白易那樣精神受到創傷,他的手在顫抖。
手機還在閃爍,白易在拼命打電話。
“喂?”範小田擦了擦眼淚。
“小田,你別急,我這就帶你去醫院!”白易說完,又慌慌張張地對著繆子奇喊,“子奇,子奇怎麼辦……”
範小田聞言含淚笑了笑,他說:“白易,我沒事。”
“啊?”
“還沒。”範小田咬牙道,“還沒到呢。”
白易沉默片刻:“真的嗎?”
“真的。”他故作輕松。
電話結束通話,範小田倒在床上,迷迷瞪瞪地蹭被子,蹭著蹭著把褲子蹭掉了,他可憐兮兮地揉了兩下鳥,又平躺在床上喘氣,心裡想的是荊戈是不是快回來了,如此恍惚了大半天,等他再次清醒的時候,發現被子上有點濕。
oega的發情期真的來了。
範小田猝然驚醒,披上衣服往屋外跑。現在可不是置氣的時候,白易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他要是犯糊塗再來個精神受傷,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臨近十一月的天,天氣冷得不行,他裹著羊毛圍巾沖到路邊打車,抑制劑沒噴在後頸上,只在衣領和手腕旁邊抹了些,好在別人也聞不出來,就自己難受得厲害,剛換的內褲沒多久就濕了。
範小田在車上扭來扭去,想通以後沒那麼難過了,開始給荊戈發一串無意義的表情包,都是賣萌的哭哭啼啼的圖片,反正對面沒人回複,他撒歡了。
然而範小田在這裡發表情包,荊戈那頭在動車上無可奈何地嘆息。
apha剛結束了比賽,開啟手機撲面而來全是自家小男友的表情包,中間還夾雜著“嚶嚶嚶”以及“烏拉烏拉”的語氣詞,當然還有委屈巴巴的“我要發情了”。荊戈當然知道他要發情了,坐在車上心急如焚,揉著頭發嘆息,想要打過去,車上訊號不好又打不通,最後只能盯著那些不斷彈出來的圖片發呆。
“你家小o?”身邊有人笑嘻嘻地問。
荊戈點了點頭。
“挺活潑。”問話的人又和身邊的朋友說話去了。
他們局子在比賽裡獲得了好成績,所有人都很開心,只有荊戈愁眉不展,盤算著範小田在幹什麼。他那個男朋友,鬧騰起來普通apha都比不上,現在發情期已然來臨,還不知道在幹什麼呢,也不知道有沒有去醫院推遲發情期。
一想到範小田要打針,apha的心都開始抽痛,恨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恨完又擔心範小田胡鬧不去醫院打針,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醫院裡的範小田正在掛號排隊等著打針,身邊有一群和他一樣的oega在焦急地等待。
某個不得安生的小o豎起耳朵聽。
一個o抱怨:“我家a總是不回家。”
另一個附和:“呵,我家那個在外面有了別的o。”
……
某個o嚇死了,哆哆嗦嗦地窩在座位上左顧右盼。
醫院科室的螢幕上滾動著名號,範小田排到一百零九位,螢幕上顯示的剛到五十八號,他還有能再腦補一會兒。範小田的腦補功力正常人比不上,他把揹包抱在懷裡發抖,有個o看他可憐,溜達過來安慰。
“沒事兒,我都打過兩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