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今晚很活潑。
範小田面對著荊戈,雙手叉腰,甩鳥的動作幅度很大。
“你知道自己還有多久就要發情了嗎?”荊戈把浴巾圍在腰間,伸手把他拉到懷裡,打了兩下屁股,“別鬧。”
範小田想想:“好像快了。”
“嗯。”
“所以不睡了嗎?”他失落地嘆息,伸手摟住apha的脖子,“我今天好有感覺的。”
範小田的好有感覺就是用小鳥拼命戳荊戈的腿根。
荊戈幽幽嘆了口氣。夜深以後世界變得很安靜,這聲嘆息一下子打在他的心窩上,把蠢蠢欲動的感覺打沒了。
“荊哥?”
“我啊……”apha用生了繭子的拇指輕輕撫摸他眼角的水痕,“還不算是你的apha呢。”
荊戈俯身慢慢湊近範小田的臉:“我們沒有成結,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伴侶。”
熾熱的呼吸離他越來越近,濃稠的情緒也漸漸沸騰,範小田保持著原來抱住apha的姿勢沒動,小聲卻又篤定地說:“我們會是的。”
“嗯。”荊戈的回答很溫柔,嘴唇從他的面頰邊劃過,吻落在耳根後。
於是積蓄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剎那爆發,範小田偏過頭,主動親吻荊戈幹燥的嘴唇,舌尖描摹著熟悉的弧度,呼吸在不知不覺間升溫。
這是他的apha,溫柔的apha,他想,啃過就一輩子都捨不得分開的apha。
他倆最後還是沒睡成。範小田說有感覺,實際上對床更有感覺,他的屁股一沾被子,立刻啥也不知道了,獨留還想動動手的荊戈哭笑不得地坐在床上。
往後的幾天蘇安消失在了他們的生活裡,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番警告起了作用,他再也沒有給範小田發簡訊,但荊戈不放心,尤其是在自家男朋友因為發情期提不起精神,成天窩在床上揉小鳥的時候,荊戈就算守在床邊也能生出很多憂慮。
家裡的櫥櫃裡出現越來越多應對發情期的東西,有吸水紙巾,還有弧形腰墊,總之荊戈基本上把市面上在賣的産品都買了回來,而範小田有時清醒,一整天都在家裡上躥下跳,有時連著好幾天沒精神,抱著被子哭唧唧地喊冷。
天的確冷了下來,道路兩旁的梧桐樹掉光了葉子,和運河邊的柳樹一樣,光禿禿地矗立在風裡,遠看像是怪異的雕像,範小田偶爾趴在窗臺上往下看,路燈的映襯下它們看起來像是晝伏夜出的鬼怪,他會被自己的臆想嚇到撲進apha懷裡,哭喪著臉蹭好久才安穩。
隨著範小田的發情期的臨近,荊戈的假期也如約來臨,apha每天都在家裡陪著小o,看他坐在床上擺弄以前刻好的章子。範小田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支撐他拿起刻刀了,葉安女士也建議他等發情期過了再說,所以他只能研究以前的成品,反思總結。
十月的最後幾天,荊戈買回來一個電熱風扇,不許範小田直接用,說要等天再冷點才能開啟。
範小田鼓著腮幫子,肚皮上貼著暖寶寶,不滿地在床上扭來扭去:“我冷。”
“我去給你灌個熱水袋。”荊戈揉揉他的腦袋。
“不要,我要電熱風扇。”範小田扭開頭。
荊戈把電熱風扇藏到櫃子裡:“這個天氣沒必要開,容易上火。”
範小田繼續扭,時不時瞄櫃子,某一瞬間忽然安靜,腰也挺直了,他望著apha,眼裡氤氳著水汽:“你是不是沒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