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a垂下眼簾,裝作難堪的模樣把臉埋進他的頸窩:“你帶我去吃飯吧。”
“嗯?”範小田怔了怔。
“我的錢全付了首付。”荊戈憋笑摟住他的腰,“未來一個月一直到發工資前要靠小範老闆接濟了。”
小範老闆瞬間精神抖擻,抱住apha的脖子湊過去親了一口:“荊哥你想吃什麼?今晚我請客。”說得氣勢磅礴,大有一輩子養著荊戈的架勢。
“吃你。”荊戈順著小範老闆的心意說情話,“在床上吃你。”
這下可好,範小田一改先前的失落,雄赳赳氣昂昂地帶apha去吃串串,還是路邊攤,他上學的時候常光顧。荊戈平時總愛提醒他衛生問題,今天硬是忍住了,也是不忍心的緣故,畢竟apha甚少看見範小田拽拽的模樣。
“先來二十串雞腿肉。”小範老闆小手一揮,“再來十串牛百葉。”
“等我們雞肉吃完了你再下海帶絲,這樣我吃完牛百葉剛好用海帶解膩。”範小田和老闆關繫好,一來就有很多講究。
老闆不嫌他煩,樂呵呵地打趣:“找到男朋友了?”
小範老闆有一點點害羞,扯著荊戈的手臂輕輕“嗯”了一聲,嗯完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害羞的:“我的apha,馬上就要成結啦。”
他不害羞,荊戈倒是害羞,有點招架不住範小田的直白,忍不住輕咳幾聲。
範小田和荊戈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能察覺出apha的窘迫,他嘿嘿笑著坐在窗戶邊的座位上,捧著茶杯看窗外的車水馬龍。小城市的車水馬龍和大城市不一樣,所謂的“車”大多是到處亂竄的電瓶車,幾輛誤入老城區的汽車尷尬而別扭地卡在不算寬敞的路面上,時不時還被飛馳而過的三輪車超過。
乍一看很亂,卻亂得很有味道。
串串端上來的時候,範小田已經餓得歪在荊戈懷裡啃apha的脖子了,啃得津津有味,荊戈很擔心他真的下嘴咬。
“荊哥,你嘗嘗看。”範小田捏起一根簽子,“特好吃。”
他的特好吃就是辣。荊戈無奈地吃了好幾串,繼而在範小田不滿的目光裡點了杯豆奶,還特意要的溫的。
“勞煩範老闆破費了。”
範小田一聽這話,表情立刻晴轉多雲:“沒事,你隨便點。”
於是荊戈又點了杯豆漿,他吃一串,apha逼他喝一口。範小田覺得自己上當了,但是每當他想要質疑的時候,荊戈都會很窘迫地說什麼“麻煩範老闆了”,“等我發工資就請範老闆吃飯”,說得他飄飄然,連甜豆漿都有滋味起來。
倒是賣串串的老闆頗為憂慮,私下把範小田拉到一旁:“這個apha雖然長得帥,但是不靠譜。”
“啊?”付錢的小範老闆沒聽明白。
“你看他什麼都要你花錢……”
他笑出兩個梨渦:“人家剛給我買了房。”
賣串串的老闆被噎了一下,很顯然被他們秀恩愛的方式所刺激,收完錢都沒繼續聊天,揮揮手繞到廚房裡去了。
範小田一蹦一跳地跑回來,趴在荊戈背上哼哼:“吃飽沒?”
他們吃完牛百葉又加了兩次菜,現在桌上到處都是簽子,一看就沒少吃。
荊戈很給面子地說:“飽了。”
飽了就好,小範老闆拉著apha的手回家,剛到樓底下的時候,荊戈的手機響了。
“是局裡。”荊戈皺了皺眉,“你先上樓吧,我可能有點急事要處理。”
範小田邁出車門的腿又縮回來,撲到apha懷裡戀戀不捨地蹭:“你先接電話看看,或許不是緊急任務呢。”
荊戈依言接了,結果還真是緊急會議。
“那你早點回來。”他不鬧了,捏了一下apha的屁股,然後沖出車門,生怕被荊戈教訓,“我在床上等你。”還特地強調了“床上”兩個字,彷彿成天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樣。
有急事,荊戈沒空和範小田折騰,只揮了揮手,意思是讓他快些上樓。他站在樓道門前一步三回頭地走進去,進電梯的時候手機上彈出一條簡訊。
這年頭還發簡訊的人不多了,範小田盯著訊息提示愣了好幾秒,以為是電話公司的群發,沒當回事,直到晚上等荊戈等到睡不著的時候才想起來翻看手機。
——你的男朋友正在去夜店蹦迪的路上。
沒有署名,陌生號碼,範小田張著嘴巴半晌沒回過神。
不對,荊戈去警局開會了啊……難不成apha在撒謊?他心焦起來,不懷疑荊戈的忠誠,但看到這樣的簡訊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來,於是他糾結到騎著被子扭來扭去,扭到最後竟然氣鼓鼓地睡著了,連荊戈什麼時候回的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