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範小田小聲嘟囔,把腦袋塞到apha的頸窩裡去了,總算止住了淚。
只是荊戈剛鬆口氣,就感覺到一隻沾著淚水的手摸到了自己的手腕邊,然後拽著手往小鳥邊塞。
apha滿臉無奈:“不是沒感覺嗎?”
“……現在有了。”
有就有吧,荊戈抱著哭啞了嗓子的oega耐心地揉揉小鳥,感覺小鳥在掌心茁壯成長,有點好笑。可荊戈一笑,範小田就感覺到了,他可憐兮兮地仰起頭,眨巴了幾下眼睛。
“你嫌棄我。”範小田悲痛欲絕。
“別瞎想。”
“就想。”
“再想不幫你揉。”
這個威脅有點嚇人,範小田立刻把臉埋回荊戈的肩,乖順地哼哼唧唧,看來是享受上了,差不多把剛剛的煩惱忘光了。忘光了也好,其實apha在離別的事情上並不會安慰人,甚至還是需要安慰的那一個,連範小田都察覺出來,父母的去世給荊戈留下了陰影。
於是他享受完窩在床上犯迷糊,嘴皮子卻不停,在和荊戈聊婚房的事。
這兩年,他們居住的小城市房價漲起來了,尤其是學區房,寸土寸金,就範小田那個小小的炒貨攤,還有人三天兩頭來問賣不賣。可是學區房雖然貴,但是距離荊戈的警局近,以後他們有了孩子上學還方便,所以他很猶豫,想在學校附近買房子,又怕錢不夠。
荊戈盯著他糾結,暗自好笑,也不提意見,就等著範小田自個兒撅著屁股扒拉手機,然後被房價嚇得一哆嗦又一哆嗦。
“咱們明天去看房?”apha看夠了,伸手把人撈回來。
範小田憂心忡忡:“看哪兒的房子啊……買不起。”他難受得不得了,“我以前應該存點錢的,現在的存款只夠買半個洗手間。”
說完大有一副痛哭流涕的架勢,荊戈趕忙捂住他的嘴:“還有我呢。”
“你……”範小田含含糊糊地嘀咕,“加上你的錢,我倆最多能買個完整的洗手間。”
荊戈哭笑不得,覺得他對自己的a一點也不瞭解。
不過範小田是真的對荊戈的家境不瞭解,一來他沒問過,二來就算apha是個賣瓜的窮小子,他也無所謂,窮點富點日子一樣過。
第二天荊戈開車帶範小田去了售樓處,把最新開盤的幾個小區都逛了一遍,他抱著一打小廣告,認真勁兒跟刻章時有得一拼,在車上還把傳單分門別類,將看中的房子圈出來,各方面對比,遇到問題甚至拿出手機百度,總之把apha能想到,不能想到的都查了一遍。
但不管想不想得到,擺在oega面前最大的問題還是沒錢。範小田不窮,他一個人開炒貨攤能養活自己,逢年過節也能湊出點錢給爸媽買禮物,可如果要買婚房,那真的是捉襟見肘,湊出來半個洗手間的錢都為難。
範小田注視著五花八門的小廣告,看著看著委屈起來,爬到後座上抱著膝蓋抽鼻子。
“怎麼了?”荊戈停好車,納悶地湊過去,“這些都不喜歡的話,我們換個地方繼續看。”
他哭唧哇啦:“買不起!”
範小田把廣告抖得嘩啦啦響:“荊戈,我養不起你。”
荊戈:?
apha拿手指敲他的腦袋:“誰要你養我了?”
“養個a好難。”範小田還在那兒難受,荊戈都快被他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