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怕人家跑了?”
他又拼命搖頭。
“那就給我好好坐在這兒,多大的人了還沒個定性。”葉安將茶杯擱在桌上,輕飄飄一句話就把躁動的範小田鎮住了,“欲擒故縱懂不懂?到時候荊戈等不及了主動來找你,比你現在送上門強多了。”
在一旁喝茶的老範瞬間被嗆到,捂著心口拼命咳嗽。這頓飯心理承受能力不強還真的吃不下去。
範小田雖然不想出門,手上卻沒停,他抱著手機拼命忍耐給荊戈發微信的慾望,忍到整個o都蜷縮在椅子裡,恨不能把手機扔到十萬八千裡以外,平時長在手裡的東西如今成了燙手山芋,被腦海裡“欲擒故縱”四個字牢牢禁錮,彷彿壓在五指山下動彈不得的孫悟空,只等荊戈這個“唐三藏”來拯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五分鐘真的和五百年一樣漫長,範小田忍不住站起來,剛走到門前,荊戈就推門進來了。
他苦著臉撲過去,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牙齒磕在了apha的脖子裡:“想你了。”
牙齒磕在脖子邊的肉上怪疼的,荊戈的表情都有點僵:“乖,張嘴。”
他不張,戀戀不捨地咬了會兒,然後松開牙關看那串小牙印,特別靦腆地笑了,和咬人的時候判若兩人。荊老爺子特別欣賞範小田這一點,覺得這個oega不一般,身上有種軍人敢作敢當的氣勢。
荊老爺子還真高估了他,範小田在荊戈面前就是個軟嘰嘰的oega,被戳一戳就到處亂倒,也只有在別的apha面前他才是個有一說一的o,前不久遇到蘇安的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兩家人到齊,陸陸續續落座,客套話先擱一旁,荊老爺子鄭重地遞給範小田一張信封。
他嚇了一大跳,蹦起來不敢收:“爺爺,我……”
“你看看。”荊老爺子硬是把信封塞給他,“這對荊戈很重要。”
既然對荊戈很重要,範小田也就不再推辭,他把信封拿在手裡小心翼翼地拆了,然後從裡面摸出一張薄薄的紙條。範小田的腦子開始飛速轉動,一會兒覺得紙片是房産證,一會兒覺得紙片是財産證明,等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把紙片攤開,上頭明晃晃四個大字——體檢報告。
“哎?”範小田有點傻眼。
“我家荊戈沒病。”範老爺子把荊戈拎起來,“前天剛體檢的,你們都瞧瞧。”
荊戈掩面點頭,顯然已經被自家爺爺折騰得沒了話說。
而拿著體檢報告的範小田杵在飯桌邊,臉色慢慢變紅,最後羞羞澀澀地跑到apha身邊,不肯動了。
“幹嘛?”荊戈把他抱住。
“唉……”範小田輕輕喘息,“好長。”
荊戈:?
“啊……怎麼這樣。”他羞死了,“你們apha體檢還量長度?”
荊戈:!
“你們不量嗎?”荊戈詫異地問,“我還以為都會量。”
範小田把體檢報告抖得嘩啦啦直響:“怪不得會疼,你這樣我能舒服才怪。”言罷,又軟下去,變成apha熟悉的紅番茄,“太可怕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毛病的荊戈又被冠上了“可怕”的罪名,當真是無辜,而apha的體檢表格從範小田的手上傳到葉安手裡,又來到老範面前,但凡看過的都張著嘴“啊”一聲,搞得荊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只得埋頭喝菊花茶,差點把菊花葉子都喝掉。
荊老爺子對大家的反應很是滿意,似乎這樣荊戈就不會被懷疑了一樣。
範小田還在荊戈身邊扭:“嚇死個o了……”
“不就因為你嗎?”apha把他按回座位上,“要不然我犯得上再去體檢一次?”
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婚檢。”
說起來範小田還沒做婚檢,他盯著荊戈的體檢表格有些急,oega忘掉了婚檢這回事,這會兒暗自懊惱,飯菜上了桌也沒什麼反應,鼻子倒是皺了起來。
荊戈夾了塊糖醋排骨給範小田:“想什麼呢?”
“荊哥。”他仰起頭,滿面愁容。
荊戈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想要用排骨堵住範小田的嘴,可惜失敗了。
oega慘兮兮地問:“如果我查出來有毛病,你還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