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醫生”搖了搖頭,將行李全部塞進後備箱,又等荊戈安頓好範小田,一行四人終於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出來野營談不上累,畢竟就出來兩天,但也沒多輕松,他們都想回家好好睡一覺。人就是這樣神奇的生物,明明抱著度假的心,出來以後又迫不及待地回去,畢竟哪裡也比不上家。荊戈記得老一輩人有種說法,叫“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說起來粗俗,道理卻明明白白。
也不知道範小田是怎麼想的,荊戈低下頭,好笑地親他軟軟的臉頰,見oega睡得神魂顛倒,忍不住想笑。
心也太大了點。
繆子奇先開車回家,帶著白易下車:“荊隊,慢點開。”
荊戈正在幫睡趴在後排的範小田系安全帶:“嗯,好好休息,沒幾天就要馬拉松比賽了。”
“唉,別提了。”繆子奇一聽“馬拉松”三個字就頭大,拉著別別扭扭的白易走了。
車上剩他們小兩口,安靜得只有空調在嗚嗚地吹。
荊戈沒立刻開車,而是將車停靠在路邊歇了會兒,也是在等範小田醒,可惜範小田能睡,過了一刻鐘依舊只是撓撓肚皮翻身繼續眯瞪,apha就不等了,啟動汽車慢慢往小公寓開,一路都沒怎麼加速,生怕把他吵醒。其實這條路也開不快——八月末,除了幼兒園,連小學門前都擠滿了家長,路上車多得很,沒開幾步就得放慢速度。
數數日子,九月近在眼前,日子再往後過,冬天就要來了。
荊戈考慮的事情比oega複雜多了:他們生活的這座南方的小城市到了秋天總是陰雨纏綿,都說一場秋雨一場涼,這天氣是往冬天走的,那麼給公寓裝暖氣的事兒就要提上日程了,以前荊戈沒有oega,大冬天連電熱風扇都不用,蓋一條被子足矣,如今有了範小田,估計什麼保暖設施都得備上。
畢竟是小oega,金貴著呢!荊戈思索到這個節骨眼上,從後視鏡裡瞥了範小田一眼,見他趴在後排睡得扭來扭去,沒忍住嘆了口氣。
既然冬天要來了,那麼範小田的發情期也要到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是個什麼情況,荊戈挺頭疼的,因為成結不是件輕松的事兒,說白了,體內標記對oega來說是強制性成結,相當於在範小田的身體裡做個標記,不可能不疼,到時候他鐵定要掉眼淚,範小田也就現在能嘚瑟,天天巴望著冬天快點來,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以前的生理衛生課肯定都在神遊天外。
荊戈在心裡誹謗,範小田那頭亦在夢裡控訴apha和自己親近得少,夢著夢著終於醒了。
“剛到家,你醒得挺是時候。”荊戈把空的保溫盒子捧在懷裡,“餓了吧?家裡沒什麼吃的,咱們出去吃?”
範小田慢吞吞地爬起來,茫然地望著荊戈,哼哼唧唧半晌,嘴裡忽然蹦出一句:“我的小茶葉片子呢?”
“什麼?”
他揉著肚子,縮在後座上:“我的小茶葉片子……”
荊戈盯著範小田的手,腦海裡冒出個荒唐的念頭。
apha崩潰了:“範小田,我跟你睡的兩次根本沒進去,你哪兒來的小茶葉片子?”
他的手還擱在肚皮上,悽悽涼涼地說:“你始亂終棄。”
荊戈:?
“我的小茶葉片子沒有了,嗚。”
“範小田你醒醒,別做夢了。”
“夢裡我有小茶葉片子呢。”
荊戈瀕臨抓狂,把捂著小腹的oega從車上拎下來,直接背上了樓,一路上範小田都趴在荊戈耳邊怨聲載道:“你不愛我,你還我小茶葉片子,我的寶寶……”
“嗚嗚嗚。”
“還有完沒完了?”荊戈捏著鑰匙,氣得找不到鎖眼,“瞎鬧騰。”
聽了這話,範小田稍稍安穩了一點:“你不會開門了。”
荊戈沉默幾秒,將鑰匙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