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不是去參賽。”荊戈跟他解釋,“拿名次的都是專業運動員。”
apha捏捏範小田的臉頰:“但是事業單位都要派代表參加,舉旗子舉標語,湊湊熱鬧。”
剩下的話荊戈沒說:其實警局參加馬拉松還有點訓練的意味,畢竟警員都是從部隊裡提拔上來的,身體素質和普通apha不一樣,於是每年一度的比賽就被當做訓練的內容,不達標的警員局裡會安排特殊訓練,挺慘的。
“你也要參加嗎?”範小田好奇地扒拉手機,目不轉睛地看新聞。
“參加。”荊戈點了點頭,“我每年都參加。”
“哇……”他誇張地驚嘆,“好厲害。”
正說著,白易那頭往滾開的熱水裡撒了一把米,嘩啦啦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小田,你跑過馬拉松嗎?”白易忙裡偷閑,和他聊天。
範小田從荊戈懷裡拱出來,坐過去幫著看火:“沒有。”他是個名副其實的跑八百米都累得要死要活的o。
他想起中學時代的體測,心有餘悸:“以前跑八百米,我回回擦著及格線過關。”
在座的聽了這話,都笑得前仰後合。兩個apha不必說,連白易都是從軍區大院出來的oega,身手體能遠非範小田能比,他坐在草地上氣咻咻地看著他們笑,最後目光鎖定在荊戈身上,委屈巴拉地眨巴眼睛。
“來。”apha忍笑把範小田叫回來。
“你笑話我。”範小田氣死了。
“沒有。”荊戈不承認,“這回馬拉松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帶著你跑。”
“跑多遠啊……”他瞬間心虛,對“馬拉松”三個字有生理上的排斥。
荊戈面上還算淡然,其實憋笑憋得氣喘:“你想跑多遠?”
範小田嘀嘀咕咕地算了會兒,擠出個“八百米”,湖水邊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其實荊戈不敢讓他跑多遠,馬拉松這項運動不是想跑多遠就能跑多遠,具體距離全靠平時的鍛煉和身體素質,像荊戈和繆子奇,本身在警局裡沒落下過訓練,有底子,半程馬拉松自然不在話下,而白易雖然不及apha,但被爸媽硬塞到部隊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練過一段時間,就算跑不了半程,還是能比正常人多堅持幾分鐘,只有範小田,從小到大沒接受過系統的訓練,就算他想跑幾公裡,荊戈也絕對不可能同意。
“八百米就八百米。”荊戈笑眯眯地親範小田的額頭,“跑完你坐在大巴裡看我跑。”
參賽選手的隨同人員可以坐在主辦方提供的大巴上,一來是人多好管理,二來車裡還有隨行的醫生,如果選手出現休克或是別的症狀,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範小田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那你好好跑,拿第一。”
荊戈聽得頭疼:“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那麼多專業選手,還要我拿第一?”
他想想也是,改口:“那……局子裡第一。”
“這個絕對沒問題。”繆子奇在旁邊插話,“荊隊哪回不是局裡第一?畢竟是刑偵搜查科的王牌。”
範小田聞言,又開始大驚小怪地“哇”,滿眼都是崇拜的星星。
說起來,範小田對荊戈的工作並不是很瞭解,倒不是他不關心,而是實在是對警局內的工作一無所知,在oega的認知裡,穿警服的都是警察叔叔,至於具體是什麼警種,他就分不清了,所以每回別人誇apha,他都覺得厲害。
反正全世界的apha都沒荊戈厲害。
米粥煮好了,香味飄出老遠,範小田蹲在鍋邊吸溜口水,看白易的目光特別崇拜。他就是這樣的人,心裡有什麼臉上都體現得一清二楚。白易將範小田當弟弟看,自然先給他盛。
“小心燙。”
範小田吃過燒烤的虧,這回小心翼翼地捧著碗,吹好久才吸一小口,但就是這麼一小口也讓他眉開眼笑。看範小田吃飯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因為他能把無比平凡的東西吃出滋味來,勾起所有人的饞蟲,而且別看他長得瘦瘦小小,就肚子上有點肉,卻比正常的oega飯量大,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吃貨。
荊戈專注地盯著他瞧,看見範小田額角滑落下汗珠,還幫他擦擦。
“你也吃。”oega匆匆瞥荊戈一眼,“粥好香。”
平時在電飯煲裡熬的粥沒有柴火味,旺火煮出來的則又香又糯,裡面的菜葉子也爛熟,咬下去沁出點甜絲絲的味兒,舌尖一卷就進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