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公共衛浴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範小田在更衣室裡迅速脫了衣服,趿拉著拖鞋飛奔,剛一出門就撞見從apha更衣室走出來的荊戈。荊戈腰間裹著毛巾,他沒有。
荊戈:“……你的毛巾呢?”
範小田扭扭腰,甩得挺開心:“都是男人,怕什麼!”
“我是apha,你是oega。”荊戈頭痛,“萬一等會有別的apha進來,你怎麼辦?”
“反正都是男人……”
“範小田!”
見荊戈隱隱有發火的趨勢,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自己的小鳥用毛巾遮住:“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是是,我吃醋。”apha在崩潰的邊緣把範小田提溜到浴室的隔間邊。
公共衛浴的安排很人性化,apha和oega的隔間都有專門的標牌指示,阻隔劑放在每個隔間裡最顯眼的位置,門邊還有意外危險發生時可以按的按鈕,以備不時之需。
荊戈看見阻隔劑就想給範小田噴,他慌慌張張地躲到隔間裡關上門:“我不要噴。”態度很是堅決。
“那就消停點。”荊戈也走到隔間裡,隔著一道塑膠牆和範小田講話,“別胡鬧。”
於是範小田一個人站在花灑下鼓著腮幫子生悶氣,把水龍頭擰來擰去,好不容易調好水溫,洗頭發的時候洗發水還流到了眼睛裡,他扶著牆仰起頭沖水,心裡琢磨著把apha騙到隔間裡的方法。想來想去還是裝跌倒容易些。範小田把香皂往地上一丟,然後蹲下來慘兮兮地“啊”了一聲。
荊戈幾乎是在他開口的剎那沖過來:“小田?”
他喜滋滋地開啟門,apha帶著滿身的熱氣,一臉慌張:“你跌倒了?”
範小田抱住荊戈的腰,自鳴得意:“你看,我沒到你的隔間裡,是你自己來的。”說完扯了扯腰間濕透的毛巾,想繼續甩鳥。
但是荊戈沒給他任何回應。
範小田納悶地瞥了一眼,驟然撞進apha不算溫柔的目光裡,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荊哥?”
荊戈將隔間的門關上,又把他推過去禁錮在懷裡:“你騙我?”
說謊的範小田垂下頭,咬唇哼哼。
“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荊戈皺眉逼問,“範小田,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apha說完,膝蓋擠進了他的雙腿,一改原先的溫柔繾綣,這回是霸道的懲罰:“知道錯了嗎?”
範小田早就慌了神,縮在荊戈的懷裡拼命地點頭,目光被氤氳的水汽模糊,連apha的神情都看不清了。
他痛心疾首地道歉:“我錯了,我再也不騙你了。”
“荊哥,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洗澡……”
荊戈伸手揉了揉範小田濕透的頭發,又貼過去感受他臉頰的溫度,最後無奈地開啟花灑和他一起洗:“下不為例。”
荊戈的底線又被範小田往下捅了點,這oega還沒從被apha教育的驚慌中緩過神,乖乖地站在荊戈身邊沖水,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然後隔間外就傳來了人聲,應該是別的旅客來洗澡,嘩啦啦的水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荊哥,我洗好了。”範小田的臉上湧起紅潮,洗久了有點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