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戈頭頂枕頭,手摟範小田,硬是翻了個身,用胳膊肘把手機拐到面前。
“爺爺?”apha開了擴音。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繼而是荊老爺子嚴肅的聲音:“有任務,馬上到警局來。”電話斷了。
範小田傻了眼,望著起身的荊戈,眼淚刷地一下子流了下來。
要說委屈,那定然不會少,剛被咬就被扔下,在oega這兒還是頭一遭,可範小田知道荊戈不得不走。
“小田。”荊戈穿好衣服,眼神掙紮,“我……”
“你去吧。”範小田抱著apha枕過的枕頭,整張臉都埋了進去,“爺爺說了有任務。”
“對不起。”荊戈狠下心往外走,出門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見床上蜷縮著的一小團人影,滿心酸澀。
apha把這份苦澀的愛戀埋藏在了心底。
滴答滴答,心裡流淌的是寂寞的滋味,範小田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後頸上的咬傷終於開始隱隱作痛,這種痛由荊戈而起,自然由apha而終,他一個人無法排解,只能獨自品味。其實酸楚也是愛的一部分,範小田選擇了這段感情的兩情相悅,也順理成章地接受了分離。
畢竟荊戈肩頭扛著他不理解的責任。
點的時候門鈴響了,範小田昏昏欲睡,不太清晰,裹著被子翻了個身,直到被手機鈴聲震醒,才意識到敲門的是白易。
“荊戈拜託繆子奇讓我來陪你。”門外的oega拎著兩個大塑膠袋,笑顏如花,“喲,咱們小田終於被咬了。”
他提不起精神,抱著荊戈的枕頭蔫蔫地點頭。
白易換了鞋,將塑膠袋扔在茶幾上:“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不過我也不會做飯,就買了些零食,你看著挑。”
範小田聞言無力地笑笑:“我做飯給你吃。”說完就拎著枕頭往廚房挪。
“得了吧。”白易嚇得連忙把人拉到沙發上坐著,扯出一袋子上好佳遞給他,“就你這樣,不把自己燒了就是萬幸了。”
上好佳充斥著oega的童年,此刻再相遇,分外親切。範小田撕開包裝袋,雙目無神地咀嚼,回憶的閘門裂開一條細細的縫,記憶又開始胡亂飛舞。
他告訴白易,自己第一次看見荊戈的時候就有些腿軟。
“他鼻尖上沾著一點汗,拖著三輪車站在陽光裡。”範小田往嘴裡塞了塊蝦片,喉嚨幹澀,“我覺得他在發光。”
白易枕著胳膊靠在沙發裡,雙腿翹在茶幾上,往哪兒一趟都跟骨頭散架了似的:“所以你特別喜歡他的資訊素?”
“不是。”他一口否認,“我喜歡白茶,是因為……”
是因為什麼來著?範小田突然噎住了。
白易以為他害羞,揶揄:“因為喜歡對吧?”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範小田,一見鐘情的機率比母豬上樹還小。”
他呆住:“啊?”
“逗你呢。”白易笑嘻嘻地搖頭,“你呀,肯定沒少被荊戈欺負。”
這回oega還真的猜錯了,範小田認真地反駁:“沒有,荊哥從不欺負我,連重話都沒說過。”
“那還真是稀奇。”白易不為所動,“你是不是不知道局裡的apha怎麼形容他?”
範小田被吊住了胃口,眨巴著眼睛殷切地注視oega。
“別這麼看著我。”白易咋舌不已,“得虧荊戈能忍住……就這麼和你說吧,局裡的訓練,只要輪到你家荊戈做教官,不脫層皮是過不了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