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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去種種,全是關於狗的,連荊戈的名字都沒被提過一次。
apha忽然有些洩氣,但瞧著範小田紅撲撲的臉,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一口,咬一口,再親一口。範小田顧著發微信,滿心都是大黑的終身大事,還顧不上荊戈,匆匆忙忙地回了個跟啃沒啥兩樣的吻,繼續和葉安女士聊天去了。
好在荊戈被這個吻安撫住,apha抱著範小田眯起了眼睛——他要的很簡單,也很平淡。
然而再平淡,晚上睡覺時也是要折騰的。
範小田歡歡喜喜地抱著荊戈的腰,不肯去洗澡,到處亂蹭,然而apha原則性很強,硬是把他提溜到浴室門前,丟了條浴巾進去。
“荊哥。”範小田趴在門邊,急切地往外瞅。
荊戈怕壓到他的手指,蹙眉鬆手,範小田又拱出來,拽著荊戈的衣袖眼巴巴地瞧。
“自己洗。”這回apha不等範小田開口,先斷了他的歪心思。
被戳破心事的範小田失落地後退了幾步,蔫頭耷腦地關上門。荊戈則站在門前苦惱地揉頭發,覺得範小田的心思既好猜又天真,可一起洗澡太犯規了,到時候他一軟,一貼,再親親咬咬,真是什麼都可能發生,範小田怎麼就不知道怕呢?
其實站在浴室裡脫衣服的範小田根本沒想這麼多,他很快就將失落拋在腦後,將身上屬於荊戈的襯衫脫了,光著屁股扳龍頭,結果沒控制好水溫,迎頭一灘冷水。
他涼得跳起來,哇哇叫了兩聲。
“小田?”荊戈在門外聽得心驚膽戰。
範小田把面上的水擦了:“荊哥,往左出熱水還是往右出啊?”
“左。”
浴室裡靜了幾分鐘,又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範小田放出了熱水,舒服地轉了個圈。他不知道荊戈一直守在門前,所以洗完澡開啟門時嚇了一跳。
荊戈摸摸他微紅的面頰,不知為何就是想嘆氣。
範小田光著腳,額前的碎發還在滴水,睫毛也濕漉漉的,咧嘴對著apha甜甜地笑,他的資訊素也染上水汽,荊戈聞得難耐,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
“荊哥。”範小田立刻掛到他懷裡,身上的水沒擦幹,兩具身子一撞,瘦削的腰就被沾水的衣衫勾勒出了大致的形狀。
“你先去睡。”荊戈無可奈何,把他抱上床。
那裡已經放好了兩床疊成豆腐塊的空調被,範小田東瞅瞅西望望,看見被子,立刻抬腿狠狠一蹬。荊戈的頭皮都要炸起來了,就算攬著範小田的腰,也攔不住他的腿,只能眼睜睜地望著範小田把疊好的被窩弄得一團糟。
範小田還挺得意的:“反正等會也要蓋。”
“你蓋一條,我蓋一條。”荊戈給他潑涼水,“如果我回來看見你蓋了兩條,我就去沙發上睡。”
範小田瞬間乖了,抱著屬於自己的被子拼命點頭,規規矩矩地縮排去,腳丫都不敢往外探,荊戈又怕他出汗悶著,走過去掀開一個被角,結果就看見範小田雙手貼在身側,一動也不敢動。
apha忍不住想笑,轉念一想,倘若真笑了,範小田就不會乖,只得繃著臉往屋外走:“我去洗澡,你困了就先睡。”
範小田盯著荊戈關門,安靜地躺了會兒,先伸出半條胳膊,又探出一隻腳丫,後來聽見浴室的水聲,膽子終於大了,偷偷摸摸找到遙控器,調小音量看真人秀,連笑都不敢大聲笑,捂著嘴嘿嘿嘿。
有點像小時候,範小田放學回家偷看動畫片,一面興致勃勃地聽電視裡的聲音,一面提防爸爸媽媽進門的腳步聲。記憶裡這樣的日子總伴隨著窗外聒噪的蟬鳴,偶爾是突如其來的暴雨,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水汽。
可他再小心也是會被逮住,因為葉安女士不是吃素的:她會摸機頂盒,只要是熱的,就把範小田從屋裡拎出來罰磨未切割好的石頭。
稜角分明的石塊慢慢變得圓潤,範小田也從看動畫片的年紀成長為沉迷傷痛文學的少年,這會兒子葉安又巴不得他去看動畫片,生怕範小田那天追著霸道總裁式的apha到處亂跑。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電視,很快就把荊戈的威脅拋在腦後。
而荊戈在部隊裡待習慣了,洗澡不過五分鐘的事,等一身清爽地推開浴室的門,就聽見屋裡飄來oega軟軟的笑聲,apha覺得他的笑都是甜的,彷彿一塊奶糖融在心尖。荊戈忍不住把手放在門把手邊,可又想起之前突然開門嚇到範小田的事兒,思來想去,幹脆故意咳嗽幾聲。
屋內果然一陣兵荒馬亂。
荊戈在門前默數了六十秒,假裝剛洗完澡的模樣推開門,只見範小田蜷縮在被子裡,像一小團不安分的倉鼠,明明在裝睡,還是忍不住蜷蜷腳趾。
作者有話說
荊戈的強迫症是什麼都不能有褶子,倉鼠田剛好相反……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