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就後悔了,主要還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不禮貌。
人家荊戈與他相處時都記得用阻隔劑遮擋身上的味道,他倒好,當面問出來了。
範小田欲哭無淚,捏著車把手頭都不敢抬,就盯著路燈照亮的一小塊地面,戰戰兢兢地道歉:“荊哥,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荊戈沒吭聲,埋頭蹬腳踏車,似乎和範小田拉開了一段距離。範小田連忙追上去,蹭蹭蹭竄出apha半個身子,趁著前面沒車,匆匆打量荊戈的神情。
可惜一片樹影擋住了荊戈的臉,他只能模糊地瞧見半張臉的輪廓。
來時聒噪的蟬鳴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範小田心驚膽戰地騎腳踏車,總覺得此刻的沉默格外怪異,後來眼見著要到他拐彎的路口了,忍不住再一次開口。
“荊哥。”
這回荊戈給了他回應,還把車停在了路邊。
範小田趕忙下車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兒。”apha笑了笑,站在路燈下打量他,“你要到家了?”
“前面路口左拐就是。”範小田毫不隱瞞,伸手給荊戈指路,“你也不遠了,涼皮是買給爺爺的吧?”
荊戈點頭說是,然後追問:“你想知道我資訊素的味道?”
範小田臉紅了,支支吾吾:“我剛剛沒反應過來,就……隨口那麼一問,荊哥你別往心裡去。”
“不要緊,你是oega。”
不在發情期的oega通常不會噴阻隔劑,因為資訊素溫和,但apha就不一樣了,他們的資訊素在任何時期對oega的影響都很大,所以通常出門都會噴阻隔劑。
範小田鬆了口氣:“嚇我一跳。”
“怎麼?”荊戈將車子靠在路燈邊,往哪兒一站都筆挺筆挺的。
“怕你生氣。”他撓了撓頭。
荊戈笑起來:“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的資訊素是什麼味道?”
“我……”
“說實話。”
也不知怎麼的,荊戈聲音一低沉,範小田就扯不出慌,只得實話實說:“有點想。”
“那就聞聞。”荊戈更是幹脆,張開雙手示意他來聞。
範小田就真的湊過去嗅嗅,鼻尖蹭了一下apha的頸窩,只聞到熟悉的阻隔劑的味道。
荊戈假裝後知後覺地感慨:“我忘了出門剛噴過阻隔劑,你聞不出味道的。”
“啊?”範小田愣了一愣,後退幾步,“哦。”
荊戈瞧他迷糊的樣子覺得好笑,又不敢真的把oega抱住,只得指著山地車商量:“走吧?”
範小田點頭跟上,蹬了兩下腳踏車心思又活絡起來,嘀嘀咕咕地說自己家的狗被隔壁的狗撓了,這麼小的事他也能和荊戈聊起來,其實也就是他自己說個沒完,apha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
“唉,明明是狗a,怎麼就能被狗b欺負呢?”範小田恨鐵不成鋼,“明天還要帶它去寵物醫院看臉。”
“我知道一家寵物醫院,要不要一起去?”臨近路口,荊戈忽然開口,“正好我家奧斯卡也要看病。”
範小田一聽就來了興趣:“奧斯卡?”
“嗯,我家的拉布拉多。”
“我家也是拉布拉多!”他差點雙手撒開車把,“叫大……”範小田忽然卡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