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那天道即便被擊破幻境,語氣卻仍舊有幾分倨傲。
“我一個人是不能夠拿你怎麼?樣的。”江芙輕笑了起來,她語氣有些淡,“可?若是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呢?”
她竟然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如今天道日益衰弱的緣由?,便是此間生靈們,徹底對它失去了信仰,甚至被魔族折磨千載的凡人們,已經開始咒罵這不公的規則。
天道臉色大變,它想?要反駁,卻又不敢說出口。
“劫雷也代表著你的力量吧。”江芙慢條斯理道,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識海,那一片虛無之中的元嬰靜靜的閉目打坐,“你已經快要消散了,所以沒有辦法再規則允許的範圍之中,將我抹殺了。”
“是不是以為,讓我看到?我所愛之人將會死去,便可?以讓我心甘情願為了他去死?”
幻境破滅的瞬間,外面的暴雨傾盆,裴雲澤手中撐起那把竹傘,迅速來到?了江芙身?邊,替她擋下了空中落下的雨水。
他發絲已經被雨水沁濕,披散在雪白色的衣衫上,覺察到?了那道明顯不懷好意的試探,裴雲澤將江芙護在身?後,語氣冰冷地開口道:“這就是幕後之人?”
原本?就被江芙目光鎖定的天道,此時?更是感覺到?一陣心驚,這人當年便可?以飛升,倘若不是為了盡快將他送離此界,也不會出現如今的事端。
畢竟,能夠飛升的神,在上界聯合起來,它這個下界的天道也絕對不能夠抵擋的住。
“真是可?惜,你願意為了她付出生命,可?她見到?你將要再次灰飛煙滅,卻仍舊不肯為你改變命運。”那聲音像是找到?了什麼?樂子,大笑著嘆息道,“裴雲澤,你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真是可?悲可?嘆啊。”
“剛剛幻境之中你都看到?了,怎麼?你不憤怒嗎?”
江芙抬眸看向身?邊的人,她眸光之中雖仍是堅定,卻也在這一刻微微顫了下。
天道便在高高的浮空之中俯視著他們,好像能夠看得到?兩個人將要不歡而散的場景。
卻不曾想?,裴雲澤反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抱住了她:“江芙,我很高興。”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高興,讓江芙都頓了頓,但她又複笑了起來:“我也很高興。”
她抬眸朝著浮空之中的天道看去,語氣中帶了嘲笑:“我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面前死去,你的幻境迷惑不了我,你的構陷更迷惑不了他。”
“你自己生出了七情六慾,卻又根本?不能夠真正理解什麼?是感情,真是可?悲又可?笑。”
裴雲澤面上仍舊是淡然,他對天道的話有些充耳不聞,還厚著臉皮抱緊江芙:“之前就是這個狗東西,害得我們分開了百年?”
“也算吧。”江芙忍不住推了推這個家夥,“不過它最初的目的,好像只是為了趕你離開此界。”
裴雲澤根本?沒管那有些跳腳的天道,語氣之中帶了些冷颼颼的陰寒:“我想?從它身?上討回來,你覺得如何?”
討回來?討回什麼??江芙一愣,想?到?了他失去記憶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嗯,你被迫吃了那麼?久自己的飛醋,是得好好討回來。”
他們兩個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但這時?候對天道的無視卻更叫它有些癲狂。
産生獨立意識之後的天道,幾乎是根本?沒有辦法接受掌握天地規則的自己被這樣放肆的嗤笑,沉聲冷笑道:“我倒是低估你們兩個了。”
它身?上仍舊帶著天地的規則,只要仍舊處在規則之中,便沒有人可?以匹敵於它,這也讓它更加肆無忌憚。
它才是此間的主人,將這兩個不被允許的存在趕出整個修仙界,它才能夠徹底無人超越。
偏偏江芙身?上有著信仰之力的庇護,而裴雲澤更是有著天地之間大機緣存在,他們兩個註定不是天道能夠抹殺的存在。
江芙疑惑道:“你不低估,就能夠做得到?嗎?”
裴雲澤:“嗯,我夫人說得對。”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