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驟然收緊,彷彿有雙無形的手在掐滅天機。
地宮壁畫上的毒酒詭異地流動,在牆上拼出血字卦象:【言讖者償魂債】
謝無咎大驚,:“你說什麼?”
柳朝歌眼珠一轉,:“你幫我殺一個人!”
謝無咎冷笑:“籌碼?”
“我能預知未來——”她指尖點向皇城,“比如三日後,太子會死於鴆毒。”
謝無咎看她樣子胸有成竹,那張略有汙跡的小臉不見玩笑,他沉默了片刻。
“允了!先找路出去。”
謝無咎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先出去再作打算,他要捋一下,現在無法思考。
青銅鏡陣突然無風自轉,在牆上投出血色卦象:【子時三刻地火焚宮】
她撞開謝無咎的意識壓制,發瘋似的翻找機關。
石棺內側的謝家槍譜突然流動起來,招式化作火鳳撲向穹頂某處。
謝無咎趁機奪過右手,以簪為劍刺向星軌交彙點。
地宮震顫,暗門開啟的瞬間,九面銅鏡同時炸裂。柳朝歌在飛濺的鏡片中看見未來殘影——
“左轉,踩第三塊獸首磚。”謝無咎的聲音帶著焦躁。
她故意踏錯一步,任由地火舔上裙擺:“求我啊,謝大人。”
猝不及防的機關帶著火焰來襲,劇痛讓兩人同時悶哼。
謝無咎的殘魂突然暴漲,強行將她按在牆上。
他半透明的指尖穿透她左眼,從瞳孔裡扯出一縷燃燒的讖文:“看清楚!這火裡摻著謝家軍的骨灰!”
地火掠過她發梢時,竟凝成三百張嘶吼計程車兵面孔,每張臉都在重複同一句詛咒:【雙魂祭天下劫】
壓下那些奇怪的畫面,柳朝歌繼續向前走。
密道盡頭是間囚室。
鐵鏈鎖著具少女屍骨,腕間褪色紅繩繫著半塊毒蠍幹。柳朝歌觸碰紅繩的剎那,謝無咎的記憶洶湧灌入——
十年前的雨夜,謝家暗衛將女嬰藏入破廟;
五年前的黑市,牙婆買下脖頸帶火焰胎記的丫頭;
三日前的地牢,這具屍體被活生生剜出心髒……
“她們都是你的血替。”謝無咎的聲音突然嘶啞,“牙婆用謝家旁支血脈養蠱,直到遇見真正的鳳命……”
柳朝歌:“不懂你的話!”
腳底傳來震動的聲音,兩人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地宮要崩塌了。
柳朝歌眼尖,順道在祭壇廢墟撿到半卷殘譜。
泛黃的羊皮上,謝家槍法第九式“千絲繞“被人篡改——招式盡頭畫著少女獻祭圖,那人的眉眼與她一模一樣。謝無咎的殘魂突然震蕩,青銅扳指在虛空映出兩行血字:
甲子年霜月廿三子時
東宮火將軍歸
密道深處傳來鐵鏈拖地聲,某個與柳朝歌容貌相同的巫儡正咧嘴微笑,唇間叼著鑲玉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