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硬著頭皮:“應該的應該的。”
魏玉年甩袖坐下,揉了揉額心:“自己去領三十棍。”
蕭遠左看右看,就是不動。魏玉年眉心一跳,側目看他。
“不願?如此擅作主張,我這裡留不得你了。”
“別別別——”蕭遠認命道,“我去領我去領,下次我一定提前稟報,再也不擅作主張了。”
現下他哪兒還有地方可去啊,離了魏世子,他怕是要被李長正和李清元的人追殺到天涯海角,他可不敢賭。
似生怕魏玉年反悔一般,一溜煙便去領罰了。
書房內只留魏玉年一人。
他心煩意亂的翻開一本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將書扔在桌上。
他得想辦法,讓蘇黛心甘情願待在國公府,起碼在他要做的那件事完成之前……
一個時辰後,蘇黛漸漸轉醒,姚氏擔憂坐在榻前,見她睜眼,忙對著一側丫鬟道:“去稟老夫人,黛兒醒了。”
隨後對著蘇黛道:“可有什麼不適?”
“好些了。”蘇黛看了眼四周,不在青螺巷,也不是芳雅閣,是清風苑,她輕輕喚了聲“姨母”。
“我是怎麼回來的?”
不等姚氏說話,魏錦雲便端著一碗藥進來:“你是被兄長帶回來的。”
阿清也湊上來,眼淚汪汪:“黛姐姐,怎麼你走也不告訴我,幸好你回來了。”
“你不要再走了。”
魏錦雲嫌他趴在榻前礙事,一把拉開他:“去去去,我要給你黛姐姐喂藥。”
蘇黛吃力起身,端過藥:“我自己來。”
魏錦雲倒無所謂,見她有些力氣,索性將整碗藥遞給她。
“昨日有人在你租宅子的那處自縊,聽說她原本要二嫁,夫君要帶著她回黔西,結果他夫君轉頭又同另一個女人好上了,她想不過,便自盡了。”
“幸好兄長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你,被兄長知道後就將你帶回來了,現在京兆尹已經將屍體帶走,不過你那宅子回不去了,已經封了。”
青螺巷死了人,還是吊死在她門口,按大啟律法,京兆尹是要封宅,直到結案。
可那宅子她才搬進去一天,就出這樣的事。
姚氏道:“那宅子風水不怎麼樣,可見和你八字不合,你不要住回去了,就留在國公府。”
蘇黛不語,安靜喝藥。
姚氏又道:“老夫人也是這意思,她聽聞你病了,特意讓我等你醒了告訴她。”
“可見她並不厭惡你,至少把你留在國公府也是她想做的。”
姚氏清楚她的症結,只是目前除了待在國公府,她沒有更好的去處。
蘇黛喝完藥,終於道:“姨母,我想想吧。”
說著,她看了一週,道:“明喜呢?”
“姑娘,我在這裡。”明喜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向她招手,蘇黛放下心,感覺有些疲累。
姚氏看出她想休息,道:“我們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蘇黛點頭:“姨母慢走。”
一行人走後,蘇黛才又躺下,看著給自己掖被角的明喜:“你也去休息吧。”
沒一會兒,蘇黛便陷入沉睡,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想起張娘子死時瞪著的眼睛——
不對,一個自願上吊自盡的人,怎麼會充滿恨意瞪著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