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回來後,魏玉清便一病不起,蘇黛幾次探望都被魏錦雲攔下了。
正如此刻,魏錦雲兇神惡煞地擋住她,雙目通紅憤怒斥責:“你還有臉過來,要不是你帶著阿清去廣禪寺,他也不會遇到刺客!”
蘇黛不欲和她多言,轉頭問魏玉清的丫鬟:“怎麼回事?”
丫鬟道:“小公子自廣禪寺回來便高燒不退,大夫說是被嚇著了,開了幾副藥,將才吃了藥歇下。”
“那我便不打擾了。”
蘇黛轉身要走,卻被魏錦雲再次攔住。
蘇黛總是這樣,一副溫柔大度不同她計較的模樣,就因為小時候蘇黛救了她,阿孃便要她處處都要讓著蘇黛,可憑什麼,她搶走了兄長,搶走了阿孃,就連阿清也要被她搶走了,魏錦雲不甘心,明明她才是國公府嫡女。
她恨極了蘇黛這副嘴臉,表面上看著不爭不搶,實則暗地裡又爭又搶,她都懷疑幼時蘇黛救她是別有所圖。
蘇黛這才正眼看魏錦雲:“你要如何?”
“不如何,我只想看看害我弟弟的人如今還怎麼心安理得繼續待在國公府!”
偏執愚昧的人,是聽不進好賴話的,魏錦雲鐵了心要找茬。
但蘇黛哦一聲,只聽進去了前面那句不如何,道:“那我走了。”
魏錦雲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急了:“你不能走,阿清跟著你去才害了病,你憑什麼若無其事,你留下來照顧他!”
蘇黛有些奇怪:“不是你不讓我進去的嗎?”
魏錦雲說不過她,惱怒道:“我不管,阿清難受,你也別想好過!”
蘇黛極其認真看她,“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中好過?”
魏錦雲恨恨道:“你又沒有親手足,怎麼知道親人生病時的無能為力,要是刺客再狠些,我就要失去他了,我只恨不能手刃罪魁禍首!”
她特意加重了罪魁禍首四個字,也不知在說誰。
蘇黛靜靜看了她半晌,看的魏錦雲都開始心虛,她好像記得阿孃說過蘇黛好像也有個兄長……
但堂堂國公府嫡出的小姐,又豈有認錯的道理,她只好硬著頭皮道:“像你這麼虛情假意,只會曲意逢迎的人,是不會懂的。”
蘇黛決定將這個虛情假意的人設做到底,道:“那虛情假意的我,先走了。”
魏錦雲眼睜睜看著蘇黛走了,氣的跺腳。
午膳過後,魏玉年至魏玉清門前,見魏錦雲還未走,道: “阿清如何了?”
魏錦雲在他面前不敢造次,安安分分道:“大夫說無礙,就是被嚇著了。”
“吃上幾副藥就好了。”
魏玉年點頭,看向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兒,一時之間不知在想些什麼。
魏錦雲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魏玉年:“阿清是跟著黛姐姐去的,黛姐姐定是惹上了什麼人,才引的阿清一同遇上了刺客。”
魏玉年道:“是我讓阿清去的。”
魏錦雲愣住:“什麼?”
魏玉年轉身看她,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是我特意讓阿清跟著阿黛替我引出刺客。”
魏錦雲如同五雷轟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兄長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魏玉年負手而立,目光沉沉。
魏錦雲紅了雙眼道:“兄長,阿清是你親弟弟,他才九歲,你便讓他陷入如此險境……”
“你待蘇黛那麼好,就不能待我和阿清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