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表現,實在很難讓人相信明公你不是以貌取人的一個人。
在陸離這裡得到了如沐春風般的接待,張松並未因此被糖衣炮彈軟化,事情結果到底如何還是要看曹操的態度不是嗎。
有著陸離這邊擔心劉璋不頂用一路開綠燈,張松很快便見到了曹操。
對方的態度該怎麼說呢,沒有特別好,也沒有特別壞,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很曹操的一個態度。
張松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慢待,畢竟對方如今正是鼎盛之時,別說是自己,便是劉璋親自來了,除非他是來投降的,不然得到的待遇跟自己不會有太大區別。
而且曹操在不曾失禮的同時,還表達出了幾分對自己的考察,就不說別的,只對方這身氣勢,賣相比起劉璋來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陸離不知道曹操那邊如何,也沒有任何教曹操做事的想法,他只做眼前自己能夠做的事情,比如說緊盯著劉璋那邊的情況,再比如說派幾個人過去好好跟對方說道說道。
不是耳根子軟嗎,那可不能只聽一家之言,得多聽多看,才能把腦子給聽迷糊了不是。
咳咳,他的意思是,偏聽偏信要不得,得更加全面的瞭解事情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比如說曹操固然對益州虎視眈眈,可要是接納了突然跑過去的劉備,會不會是引狼入室呢。
益州牧我跟你講,這個劉備可玄乎了,他克人啊,巴拉巴拉……
雖然效果未必能夠有太多,但是能夠給敵人添堵的那就是好手段。
隨著年齡增長不由端起來的陸離,在某些方面卻也更加靈活自如了,可稱之為又要臉又沒那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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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成都。
劉璋派人出使曹操,使者團還沒有回來,倒是來自荊州的使者團到了。
如今對於如何應對曹操還處於一個搖擺不定,但總體敬畏狀態的劉璋,猶豫片刻到底沒有拒絕接見來自曹操一方的人。
然後剛一見面,就遭到了言語暴擊:“我觀州牧面色暗沉,印堂有黑,恐大禍將至矣。”
劉璋:……
你這難不成是在替曹司空向我下戰書嗎,我這麼有牌面?
劉璋不確定,劉璋選擇再聽聽。
劉璋:“何出此言?”
考慮到讓對方來的目的是遊說,所以被陸離派來的使者那嘴皮子絕對利索。
他不是李伍那種隱藏在軍隊裡面的有天賦的外交家,他是屬於那種很有自身特色的嘮嗑達人。
就比如說現在,他對劉璋分析起自己的話來,就頗有幾分後世村口八卦大隊進行討論的架勢。
我跟你講啊,那個劉寡婦已經剋死了好幾個老伴板)了,結果村口那個劉大傻子竟然還想要娶她,你說這不是要色不要命嗎……
劉·大傻子·璋:?!
有些事情乍一聽只覺得很離譜,但是很吸引人,而且越聽越真,就很上頭。
對方也不是之說這種玄學的事情,對方也有更加實際的勸說詞彙:“州牧據有益州,可依地利而自守,從外絕難輕入,可若引人入內,事則不同。”
這再是堅固的城牆,也擋不住內部的攻打啊,州牧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劉璋若有所思,道理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是由曹操那邊派來的人說,就讓人感覺怪怪的,有道理都讓人不敢相信有道理了。
劉璋現在就處於一個又聽進去了,又不太敢信的狀態,總覺得這事情可能有詐,但是對方說的又確實很有道理。
牢記陸離交代的“堅守陣地,以退為進”八字方針,來人不曾非要逼著劉璋給出什麼選擇,反而相當通情達理的表示:“州牧麾下不乏賢才,可好生商議,在下此來不過我家使君不願見慘事再生,故而令我提醒一二。”
說著這般做是陸離不願意見到慘事再發生,但來人隱隱透露出幾分陸離與劉備懷有私怨的感覺。
劉璋見此,繼續若有所思。
在將人送走之後,他立刻召集自己手下智士商討此事。
看著自家明公那副信了就等著你們贊同的架勢,再想想已經送往劉備處的接納信,就算搞政治的都心髒,咱們這是不是太那什麼了。
法正道:“子喬前往曹司空處,明公何妨拖延一二,等他回來一觀曹司空態度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