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有兩州之地,卻吝嗇只給予你一郡之職,這一郡之職,文武權責還要與他人分享,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摳門。
委屈之二,地位不高。
伯安啊,我聽聞在曹操帳下,最為受寵的人裡面竟然不包括你,別駕、治中、從事,皆是他人,何等委屈。
委屈之三,有才不用。
想當年,伯安在洛陽之時,展露的才華何其廣泛,那曹孟德卻只用你處理雜亂小事,為他書寫文字,妥妥的讓你有才卻無用武之地。
便是伯安有意忍辱,紹難堪忍也。
一封信沒有一句是要讓陸離舍棄曹操去投奔他的,卻又好像每一句都在訴說這個目的。
事實上不只是袁紹,長安那邊對於陸離的追逐也從未停止過。
難道當真是先帝的遺澤竟然如此長久嗎,還是說陸離當真就是人形的大義名分呢?
其實都不是。
真要說的話,當年能夠代表大義名分的人可不止是陸離一個人,比他更能代表的也不是沒有,只是如今他們都死了,所以才將還活著的陸離給凸顯出來了。
考慮到信件經過了濟北國,說不定對方為了以防萬一一式幾份,就有一份“不小心”送到曹操那裡去了呢。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未知更有想象的空間。
呂布聽說了袁紹送信的事情,急匆匆從軍營趕了回來。
聽到外面吵鬧的阻攔聲,陸離給石錘使了個眼色。
石錘出去喝止住了那些阻攔的人,讓呂布得以暢通無阻的來到陸離面前。
明明是他急匆匆的跑過來,似乎有什麼事情晚一秒說就要耽誤了,可偏偏來到之後又扮演了幾秒據嘴葫蘆。
“我聽說袁本初遣人送信予伯安?”
說話間,呂布的眼神幾乎沒怎麼遮掩的朝著陸離擺在書案上的信件看去。
簡直就差舉著手來上一句:讓我康康,快讓我康康!
陸離笑著回道:“確有此事,奉先可要一觀。”
呂布一邊說:“這如何可以,我絕非不信伯安。”
一邊拿起了袁本初送來的信件,解釋道:“只是那袁本初詭計多端,我實在是擔憂伯安為其所騙。”
前面剛說完這話,後面看完之後,呂布卻突然沉默了。
這倒是出乎陸離的意料了,他還以為在與本初有前怨的情況下,呂布會毫不客氣的大加批判呢,這怎麼還沉默上了。
陸離:“奉先緣何不語?”
呂布:“伯安可是心動?”
兩人的話幾乎同時說出,又都為對方的話一愣。
呂布再一次問道:“他這信……伯安可是心動?”
陸離現在是真有點不確定呂布這是什麼意思了,別自己沒有心動,對方卻想要吃回頭草吧。
陸離:“奉先怎會如此想?”
呂布沉吟道:“可這袁本初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
陸離都要被對方噎住了,傻孩子,你覺得袁本初說的有道理,是因為你不知道我來這裡除了當郡守外,還要看著你,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著遠超郡守職責範圍的軍事決定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