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向郭嘉與陸離,這倆人一起前來,總不能是在說完其中的危險後,將世界調至靜音,聆聽曹操擔憂的聲音。
事實上幾乎在曹操看過來之後,陸離立刻就開口了。
倒不是要諂媚討好,而是在這種事情上,就沒有必要拿喬了。
其實在來到曹操這裡後,再想起自己之前的等待觀望,陸離都有點莫名慚愧。
因為一個人在父親死後可能會做出反社會舉動,你就眼睜睜在一邊等著,看看對方的父親會不會死,對方又會不會做出反社會舉動。
我的天哪,正在觀望的你似乎更加反社會一些。
這純純就是在考驗人性,而人性從不是用來被考驗的。
陸離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我在徐州有人。
“康成先生門下弟子多有于徐州任職之人,可聯絡一二,再派一小隊人馬於兗州接應,或許會損失些許財物,但可保曹太公性命無虞。”
除此之外需要的:“只是聯絡之人,怕是需要明公許些許前程。”
這年頭一家不行換一家的多了去了,而且就像郭嘉說的那樣,康成先生門下弟子在陶謙那裡當得都是小吏。
你要是當得是官,那還能說句知遇之恩,但是小吏,在徐州當可以,在兗州當也一樣。
在兗州當保底還有兩個好處,這裡有能為他們張目的政治靠山,將曹嵩平安送過來他們還可能對曹操有著些許救父之恩。
陸離聯絡了三位,兩位曾經跟他一起買雞仔的,為遊徼,一位田間與他一起種過地的,任亭長。
他們三個所任職的地區,正是曹嵩自琅琊而來要經過的地方。
其中一位,所在之地為自琅琊來兗州,其中徐州與兗州的交界之處。
之前陸離對於改變已知歷史做過許多嘗試,總以失敗告終。
可是這一次,也不知道算是他佈置妥當,還是因為有了曹操這個氣運之子發力,雖然損失了大半錢財,受到了些許驚訝,但至少曹嵩是沒斷胳膊沒少腿,活生生的來到了自己兒子面前。
陸離在心裡為對方的逃過一劫放了個小煙花,但這位曹公顯然不覺得自己是逃過一劫,他認為自己遭了老大的罪了。
對方出仕於桓帝末年,官場沉浮二十多年,九卿當過,三公也當過,在此之前受過最大的苦,可能就是為三公時,作為天災人禍背鍋俠被免職吧。
現在突然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怎麼不算是受大罪了呢。
盡管人活著到了,可曹操還是就此事向著陶謙發去了“譴責宣告”。
現在他這邊是不方便出兵,可等到方便的時候,潤色潤色,這不就是一個絕佳的出兵理由嗎。
別管用不用得上,這輿論陣地都得站好了,總不能最後有理都變成沒理。
其實陸離還有些事情想要跟曹操說,卻又不方便直接說,也許我該換個別的方式對他說,陸離心想。
轉眼間,一年很快走到了末尾。
這一年以孫堅之死拉開序幕。
王允聯合呂布誅殺董卓,又被李傕、郭汜所殺,呂布奔逃而出,先投袁術,再依袁紹。
青州黃巾攻陷兗州,又被曹操所解決,兗州與黃巾軍盡數為他所有,陸離加入了自己最開始預設的陣營。
袁紹那邊與公孫瓚交戰,先勝後敗。
就連徐州其實也沒有特別消停,陶謙還想要聯合一眾太守,以朱儁為太師,共同討伐李傕,迎奉天子,只是因為朱儁應召入朝,不得不作罷。
只從三讓徐州等事來看,陶謙似乎是個挺安分守己,頗為被動捱打的人,可實際上人家可主動進取了,只是沒進取出什麼成果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