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看到那女子見到自己似乎也是一驚,驅馬停在父親身後不由側身躲了躲。
但轉瞬反應過來,又不免帶著幾分羞惱的紅了臉,小聲對著王允喊道:“父親。”
王允一臉無奈:“你呀,怎的如此莽撞,這是中郎將,既然來此還不速速賠罪。”
對著孩子是溫和訓斥,對著呂布就是代為道歉了:“小女任性,叫將軍見笑了。”
見笑倒是談不上,不說大漢對女子的束縛本就沒有特別嚴重,呂布本人出身邊地,邊地民風彪悍,見過的外向女子多了去了。
要不是董卓手下的兵將在他的放縱下肆意妄為,洛陽與長安也不至於街上難見女子。
呂布也聽說過京中女眷因為陸離産生的一些變化,不提王允的態度,就看這女子這般作為,想來當真頗受寵愛。
因為有了這個認知,對方還長的這麼好看,再加上之前跟王允談得挺愉快的,當對方道完歉後似乎含著些許隱怨略帶嘲諷道:“小女子素聞將軍神勇,乃是世難匹敵的英雄,卻不知道到底是真有其事,還是虛有其名。”
呂布心中隱隱一動,總覺得對方現在這樣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而被嘲諷的呂布都還沒變色,王允就先變了臉:“不得無禮!”
是斥責,又何嘗不是愛護。
美人不服氣的輕“哼”了一聲,卻還是依照父親的話朝著呂布賠罪。
作為被賠罪的那個,呂布怎麼感覺怎麼不對勁,不是啊,王司徒你這是幹什麼,你這麼搞是生怕對方不覺得我是個花架子是吧,不然怎麼稍稍被人問上一句就破防?!
此刻要是對他開嘲諷的是個同性,呂布絕對直接將對方腦袋砍下來,好讓對方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真是假。
但說這話的是一位異性,還是美得堪稱呂布生平僅見的異性,那滋味瞬間就不一樣了。
嘲諷都瞬間變成被人稍稍問上一句。
他護衛在董卓身側時見過那位頗有美名的陸侍中,當初董卓與他差點打起來的時候,呂布也是拉架的一員來著。
雖然審美是私人的,但有些人美得很客觀,呂布也是能夠欣賞並承認對方的外貌的。可他又不姓劉, 沒啥特殊愛好,陸離長得再好看對他而言也就那樣了。
但眼前這位女公子則不同,在美麗的異性面前,人總是忍不住想要展示展示自己的,更不用說這還涉及到是不是真英雄的話題。
呂布:“不知在女公子看來,如何算得上是真英雄?”
貂蟬看了一眼王允:“昔日飛將軍李廣有射石搏虎之能,我聞將軍亦有飛將之稱,不知可否叫小女子見識一二?”
說著,貂蟬從自己馬側的箭筒中拿出一支箭。
王允斥責:“你一個女兒家,整日裡弄這些東西像什麼樣子,你母親不希望你見血特備此箭,難道是讓你拿出來失禮於人的嗎?”
見到貂蟬臉上既有委屈,又不免有幾分不服輸的倔強,那股由內而外的勃勃生機,被嬌養出來的有恃無恐,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呂布的那種熟悉感越發明顯了一些。
呂布:“司徒多禮,這有何難。”
他沒有去拿貂蟬手中的箭,而是從剛剛撿箭的人手中拿過箭矢,張弓搭箭,一箭射出,正從兩塊石頭縫隙中穿過,釘死了後面藏著的一隻兔子。
那隻被貂蟬幾射不中的兔子。
貂蟬見狀眼中異彩連連,王允卻驅馬幾步將對方擋了個嚴實,近乎有些失禮道:“將軍果真威武,見將軍裝束想來有要事在身,我等閑人便不多加打擾了。”
這幅生怕他將自己女兒拐帶走的模樣,倒是讓人頗為哭笑不得。
體麵人的不體面格外引人注目,王允在給貂蟬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