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聯軍再是荒唐,可到底此刻雙方離得越來越近了,董卓有些慌神了。
而此刻他透過廢立以及一系列殺戮建立起來的,也隨著戰爭上的失利與他本人的不講究出現了下滑。
這個時候可以做的選擇有很多,董卓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一種——殺人!
而被他選擇的殺戮物件也不是別人,正是弘農王與何太後。
這絕對是妥妥的昏招,但董卓此刻也確確實實有些昏頭了。
不過便是昏招,此刻他也是施展不成功了,就在他想要殺人時,劉辯與何太後不見了。
雖然他沒有派重兵看押,卻也是時刻盯著的,再者說,一位出身屠戶的太後、一位自幼長於道人史子眇家與宮廷的皇子,誰能想到這倆人還能跑了呢。
這事本已經很令人生氣了,更令人生氣的是他都沒有真的殺人,外面卻已經傳開了他將皇子辯與何太後給殺害了。
這要是將真相說出來,說我雖然想要殺,但是那倆人已經跑了,我根本沒殺了。
得了,本來只是不好的暴虐無道名聲還要再添上蠢笨無能。
董卓咬著牙認下了這個罪名,還不能再去搜尋,畢竟那倆人都被你給殺了,你這是要搜找什麼啊。
再說了,特意搜出來再殺一遍,不僅不能威懾誰,還平白多了一分滑稽。
可不搜尋那兩個人,不代表不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這又不是在玩大變活人。
到底是誰在這裡面出手了,還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一個名字不期然的出現在董卓的大腦中——陸離。
這位陸侍中前前後後可是給了他不少的驚喜,雖然聯軍現在頗為不爭氣,但自己這邊要遷都好像也沒有爭氣到哪裡去。
而不論是對方離開洛陽前說的那些話,還是他對先帝子嗣的重視,對方都是有動機做這些事情的。
至於做成這件事情的能力。
誰都不會忘記他曾經在這座都城中如何風光無限,受到先帝那般信重的陸侍中,先帝臨終前可是將刻著虎符的玉佩都送給他了,洛陽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對他與透明又有何異。
一想到這一點,董卓遷都的心思越發堅定了。
而他所想的其實半分錯處都沒有,洛陽對陸離而言雖稱不上透明,但是過了虎牢關,他確實知曉如何更快一步、更加隱蔽的到達洛陽。
陸離並沒有對袁紹隱瞞這一點,他希望這能夠激起對方奮進的心思,可袁紹對陸離的話卻是信又不信。
他信陸離真的知道,他不信的是:“此路我當年亦有耳聞,所知之人又怎會只有伯安一人。”
“那董卓在洛陽日久,又何如會不知曉,如何會不加防備。”
說白了,他不認為這是什麼獨家訊息,他還認為真的信了陸離這個辦法無異於自投羅網。
“本初兄所知之處與我所言之處,恐非一處。”
“離所言之處,縱然不能保證只有我一人知曉,但我可以保證那些知曉的人絕對不可能有人會去告知董卓。”陸離氣道,“便是依我所言當真是自投羅網,本初便要安坐於此置身事外嗎?”
“本初兄可還記得當日之言?”
袁紹以為對方要拿他當初發的誓言說事,可陸離說的卻是:“本初說此行是為了匡正漢室,陛下安好,黎庶才能安心。”
“可如今,陛下受制於賊子,黎庶難得安心,本初當真便可在此安然度日嗎?!”
袁紹有些詫異的看向陸離,這話似乎陛下在前,黎庶在後,可他總覺得對方最想令其安然的物件反而是後者。
他總是會在所有人覺得有所預料的時候,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說出些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話。
不出陸離意外的,兩人沒有談妥。
不僅是沒有談妥,陸離甚至直接跟袁紹鬧了個不歡而散。
孫堅帶著一肚子火氣剛剛趕走了董卓派來說要結親的使者。
就見傳訊兵入內道:“帳外有人自稱是陸伯安,特意前來求見將軍。”
陸伯安是誰?
孫堅正要說“不見”,突然想起什麼,立刻拍了拍腦袋,這陸伯安不就是陸侍中嗎。
因為陸侍中這個印象太深刻,不少人都只記得陸侍中,突然說起陸伯安來,不免反應不過來。
將陸伯安跟陸侍中畫上等號後,孫堅起身就朝著賬外走去,不遠處在外等候的那人,衣著無豔色,腰間佩玉,長得特別好看,不是陸侍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