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泰城外玄越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訊息很快就傳揚開了。
北路軍裡,沈含笑和禇衛聽見了,都興奮極了,原來陷入惡戰的他們很快就相繼接收到不少投靠的將士。有薩族原本的將士,也有原大昊的將士。
那六萬兵馬,很快就壯大到了十五萬兵馬,瞬間扭轉了戰局。
一路勢竹破竹,打到了蘭澤古城。
如果說在這期間,有什麼困難的話,那就只是在綏漠遇到了大風暴。當大風暴來臨之際,沈含笑第一時間,就是把葛逸琪和蔣婉姝都護到了身下,大大的披風撐起,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兩個女人。
等到大風暴過去後,葛逸琪和蔣婉姝驚訝的發現沈含笑已經成為一個大沙人。全身上下,就連耳鼻口都塞滿了沙,而兩個女人則秋毫無犯。
大家一看沈含笑的樣子,都哈哈大笑。
可是,這樣的沈含笑在行軍的路上並不少見。因為葛逸琪和蔣婉姝是女將,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戰役,讓沈含笑對這兩上女子刮目相看。
盡管一個性格活潑爽快,一個性格溫婉柔和,可是,畢竟都是將門虎女,那骨子裡的英氣果敢卻是不讓須眉。該沖鋒陷陣的時侯一點兒也不磨嘰,義無反顧的向前沖,不怕流血,更不怕流汗。
可是,沈含笑畢竟是太醫,不像禇衛就純粹的男子漢。
他知道女人的身子到底是女人的身子。每個月月事來的時侯,透過察言觀色,沈含笑都能早早知道,早早的為她們準備好該用的東西。
第一個月是雪中送炭,兩個女子都很不好意思。但到了下個月,事先收到用品時,兩個女子就覺得特別暖心。在那時期,沈含笑還會特意交待士兵為她們煮紅棗薑茶奉上。
不僅如此,平時的生活也會有諸多照顧。比如烤上好獵物,一定第一個讓她們享用;比如在沙漠裡有了水源,一個第一個讓她們喝,第一個讓她們洗澡。
長久以往,沒仗打的時侯,葛逸琪和蔣婉姝在營帳裡閑聊時,蔣婉姝就勸葛逸琪考慮一下沈含笑。
“反正在比武招親上,你已經算是他的人了。如今,再好好考慮,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嫁。雖然長得像瘦皮猴兒,不過倒挺英俊,雙目精亮,體格清奇出塵。論性情,天天笑哈哈,開開心心,即使面對生死也像是沒有什麼大不了似的。對女人又體貼又溫柔。醫術也高明,往後你要是有什麼頭疼腦熱的,連大夫都不用找了,他直接將你治好。這樣的男人在身邊,比跟在陛下身邊實在多了,你一定會幸福的。”
蔣婉姝溫言細語的勸說著。
葛逸琪睨了她一眼,直率的性子把話說得擲地有聲:“你啊,想要自己嫁人也不必拉我下水啊。是你自己春心萌動了吧。你要考慮,你考慮去。”
蔣婉姝揚唇苦笑:“何曾沒有想過呢?妹妹就不必否認了,想必你也是想過的。只不過爹爹剛剛去世,我要為他守孝三年,不得成親罷了。這些日子,沈太醫天天都在我身邊,安慰我,我心裡實在感動極了。說不動心是假的。”
葛逸琪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溫婉如玉的蔣婉姝其實比她更加勇敢,竟然能夠這麼正視心裡的想法。
她白了蔣婉姝一眼,噘著小|嘴道:“那只是暫且成不了親嘛,你若是動心,可以先表白嘛,姐姐這麼漂亮,沈太醫肯定也會答應的。”
說著,長長的羽睫垂下,心裡莫名不是滋味。
蔣婉姝伸手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小傻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姐妹還親。小時侯,我們的爹爹總是出門打仗,我們總是膩在一起,一起盼著他們回來,一起練武功,對彼此,是再熟悉不過了。後來,一同嫁給陛下,實誠望,共侍一夫,此生靜好。沒有想到,陛下會與我們休離。但那又如何。正如陛下所言,離開他,未必對我們就不好。我們若是一同嫁給沈含笑,效法娥皇女英,倒是不錯的選擇。”
“娥皇女英?”葛逸琪震驚了,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蔣婉姝。
是的,這才是她從小認識的蔣婉姝,溫柔的性情下,其實掩藏著一顆無比剛強的心。
“是的,我們這樣天天睡在一起,連月事都要同一天了。再一次共侍一夫又如何?你同意麼?只有我們兩姐妹,不用跟其他妃子爭,是不是比當妃子簡單多了?”蔣婉姝的語氣,流淌著一種看破世事的淡然。
“嗯嗯,我願意。”葛逸琪原本性情豪爽,聽這麼建議,也不反對。
“那好,我們就這麼辦!明天一同去找沈含笑表白。”蔣婉姝淺淺笑道,“自家姐妹,不跟你計較,我不反對你先嫁給他,我三年後再與他成親,甘願為小。”
葛逸琪猛烈的搖頭:“不!要嫁一同嫁。你三年後成親,我也三年後成親,絕不比你早嫁就是了。我理當尊你為大,再不濟,也是平起平坐,絕不在你之上。”
蔣婉姝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自嘲道:“瞧我們這兩個女子,以為穿了軍衣,就可以像個男子一樣不害臊了,在這裡談得熱火朝天,誰知道沈含笑究竟同不同意呢?也許,人家根本就對我們兩個沒意思。聽說,沈含笑孤身一人這麼久,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我們算計這麼久,怕是要落空了。”
“哦,他不喜歡女人?”葛逸琪揚了揚眉。
“可不是,都這麼說,否則怎麼能這麼老了還不成親呢?”蔣婉姝突然柳眉一皺,“我都沒有想到這一層,難道他,他不行?”
她的臉驀然飛上了紅雲。
葛逸琪眼睛也直了,愣了半晌,突然一咬牙:“姐姐,讓我去試試吧。這可是關系我們倆的終身大事,我們可不能就這麼樣把自己給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