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寒俊臉罩霜:“既然公主殿下也同意,那麼這段時間,為何公主殿下不能住在夷都等侯,再風風光光出嫁,卻偏偏要待在蘭澤古城呢?”
“這……”花蠻兒面露難色,她怎麼能說出花澤昊的事?留在夷都,她如何面對自己的弟弟?
夏子愷也勸道:“是的,公主殿下。你若是也同意先解決這件事情,再與摩耶成親,那麼為何不現在先回夷都去。你要知道,這事不僅關繫到公主的親事,還關繫到蠻夷的臉面。公主殿下雖然已非皇後,要嫁誰陛下卻還是可以管的。”
“歷朝歷代,只要是天子||寵||幸過的女人,就算是貶為庶民,也沒有再出嫁的道理。陛下能同意讓您出嫁,已經是格外寬厚了。”
“再則,公主殿下雖然已非皇後,但還是蠻夷公主。公主出嫁,定然要從夷都出發才合理。聘禮也不可省略。故而,請公主殿下三思,不過是多拖延一兩個月的事情,為何不讓事情做得更加圓滿一些呢?”
“這些事情,也可以先寫信告訴摩耶,取得他理解。有此說法,相信薩國的臣民也能理解,不會再恥笑他們的君上。公主殿下,你看本王說得是否合理?”
夏子愷果真巧舌如簧。厲慕寒找他來當說客還真是找對人了。
這些話原也是處處在理。若換作平日,通情達理的花蠻兒也早就答應了。
可是現在這個處境,花蠻兒如何肯答應?
“反正,本公主必須離開。本公主若是不離開,只怕陛下又會做出什麼遣散妃嬪之類的傻事。要是有妃嬪為此尋死覓活,鬧出人命,豈非本公主的罪過?湘王請諒解,就當本公主是為了躲避瘋狂的陛下就好了,本公主已無道理可言,執意出走,望勿再攔阻!”
花蠻兒將話說絕了。同時也不講道理地將責任全推在厲慕寒身上。沒辦法,在這種時侯,她只希望能有個地方有段時間冷靜一下,想想怎麼處理好與弟弟的關系,而遠在西邊的薩國就是最好的選擇。
和摩耶成親,徹底斷了弟弟的念頭,回過頭來再好好勸勸他。
花蠻兒後來也想,這或許就是弟弟正處在少年青春期,一時之間的畸戀也是有的。冷靜一段時間,成了親,斷了他的念想,再回頭開導,這樣的安排才是合理的。
現在若回去,只會將事情越攪越亂。
花蠻兒因此鐵了心,再也不想同他們說道理了。
厲慕寒盯著花蠻兒,怒氣再也無法遏止:“花蠻兒,若你執意要走,不要怪朕強行將你擄回夷都!你這麼明事理的人,如何這次卻蠻不講理,比朕更甚!”
花蠻兒聞言也惱了:“就是不講理怎麼了?本公主嫁誰什麼時時侯嫁,都是我的自由,你已經管不著!若你執意帶本公主回去,本公主即刻與你拼命,永不原諒!”
“好!”厲慕寒再也按捺不住暴脾氣,冷聲道,“那就試試!”
湘王眼見談判破裂,正想說幾句圓圓場,卻見厲慕寒已然出手,他拍馬沖上去,輕舒猿臂,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將花蠻兒擒到馬上。
花蠻兒輕呼了一聲,人已經落在厲慕寒懷裡,厲慕寒隨手點了她的xue道,在她耳畔恨恨低語:“花蠻兒,很久沒有對你使壞,你全忘了麼?別惹朕!朕並不好惹!既然你要撕破臉皮,那朕不妨坦白告訴你,你註定是朕的女人,任何人都別想把你從我懷裡奪走!朕不許!不許!”
“哼哼,是麼?那我就來奪看看!”
驀然,一道沙啞低沉的煙嗓憑空炸響,與此同時,一道灰影閃電般飛來,強大的內力如洶湧的浪潮襲至,讓厲慕寒等三個人都情不自禁往後傾倒。
剎那間,花蠻兒已經脫離了厲慕寒的懷抱,那人在空中解開了花蠻兒的xue道,並且將她擲於她的馬匹上,在她耳畔快速吩咐:“你快走。再過幾個縣城就臨近邊境,摩耶親自帶人在那兒等侯,你可以安全了。這裡我來抵擋。”
花蠻兒聞言,不管三七二十一,策馬便跑。
這邊,果然一記拂塵掃過,來人已經和厲慕寒、夏子愷鬥在了一處。
此刻,夏子愷已經認出,這個老和尚正是當初救他們的懸空寺的住持——靜修師父。原來,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又來到了棲鷹崖。
夏子愷認出了他,心裡便有滿團疑問。
靜修師父是怎麼上的崖頂?如何知道摩耶會來接花蠻兒?摩耶又如何知曉花蠻兒出走?靜修師父又為何要幫助花蠻兒和摩耶?如果他是摩耶的人,當初為何他又要幫助他們離開棲鷹崖去指證施洪昌父女?
團團疑問盤桓在夏子愷心裡。
因此,彼此交手沒幾招,夏子愷就喊停。
“不要打了,靜修師父,本王且問你幾句。”
然而,夏子愷的喊聲並沒有奏效。
靜修師父似乎並不打算停止。他不會給夏子愷提出疑問的機會,也不想回答任何疑問。他似乎只是想阻止他們繼續去追花蠻兒。
因此他既不回答夏子愷,也不領他的情,醜陋的面容因為沉寂而顯得可怕。
他的武功出人意料的高,似乎輕輕鬆鬆地就抵擋住了厲慕寒與夏子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