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蠻兒仰起小臉,無畏地迎視著他的手掌和刺目的視線:“打吧!把我打得越遠越好!”
厲慕寒驟然控住手掌。因為用力,手掌微微發抖。他抿住涼薄的唇,鐵青著俊臉,心潮澎湃。
是的,再打下去只能把花蠻兒越打越遠。
若是從前,這一巴掌早就招呼下去了。但現在不行,他千求萬求也求不回來的人兒,怎麼能夠再把她打跑呢。
“哼,”厲慕寒恨恨的放下手,盯著花蠻兒,“你不要太過份了。你明明是愛朕的,為什麼要口是心非?朕不相信,你就那麼心甘情願放棄我,去和摩耶生孩子。朕知道,你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朕傷透了你的心。可是,蠻兒,你放心,以後,朕絕對不會再打你,罵你,不會再傷你的心了。”
“可我已經不再相信你了。”花蠻兒看著厲慕寒逐漸恢複氣色的俊龐,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陛下,你不要再逼我了。看在你斷指的份上,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我不再恨你,但請你也不要再糾|纏我。我們可以並肩跟玄越作戰,我們也可以把酒清談,但僅此而己,從此我們不要再有情感糾葛,也請你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對我了,否則我必定像剛才那樣回敬你!”
她說完果決地跳下榻,即刻喊了外面計程車兵去拿套戰袍換。
厲慕寒要命的地方正漸漸複原,氣色也終於轉為正常。然而心裡的懊悔反而加劇了。他一向自信十足,從未想過失敗。
特別是在女人問題上,他總以為只有自己不想要的,沒有要不到的。可是,花蠻兒從最初到現在,卻是個特例。她不要他,完全不要。
她不僅不愛他,反而要毒死他,離開他。
她不斷挑戰他的底線,不斷勾起他的征服欲。
他與她之間的虐緣,就是沒完沒了的聚散,卻始終無法全身心的擁有她。
對,此時,厲慕寒心裡渴切著的,正是這樣一個念頭。
他陡然站起來,沖過去抱住花蠻兒的雙肩,低咒般賭誓:“該死的,你以為朕怕你回敬麼?朕只會用朕的方式對你,無論溫柔或粗暴,你都要承受!但是花蠻兒,有幾句話你給朕聽著——”
花蠻兒的肩被他捏得極痛,整個小身子都要被他夾住了,不聽也只得豎起耳朵聽著。
“以後,朕會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不論朕用什麼樣的方式,都只會把你放在心尖,直到你死心塌地愛上朕……”
他磁沉性|感的聲音戛然而止,冰眸柔柔的,深深的,注視著她。
“為止麼?”花蠻兒已經被他的話,他的眸光醉得心都要化了,趕緊煞風景的丟擲一句冷卻氛圍,“直到我重新又愛上了你,你就可以不再對我好了,又可以打我罵我了麼?”
厲慕寒微愣,旋即勾唇邪笑:“你說‘重新’?這證明你以前確實愛過朕的,對麼?蠻兒,你為何不肯承認?為什麼?”
厲慕寒陡然俯下頭去,精準無比地捕獲住花蠻兒的唇舌,像要攪亂她心神似的胡攪蠻纏一氣,輾轉吮進骨髓裡般緊迫。
他的手緊緊摟住小蠻腰,他的嘴深深封住芳唇,一路追逐到底。
花蠻兒連躲避出來暫時鬆口氣的空間都沒有。
她實在無奈,只得故計重施,拿唯一尚能活動的膝蓋頂他。豈料這一次,厲慕寒早有預料,迅捷地用手擋住,將她的膝蓋壓回去。
花蠻兒不甘失敗,幾乎與此同時去咬早在嘴裡嬉戲的舌。然而,厲慕寒卻比她的動作更快,迅速放開了她,冷靜地退卻一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吃過一次虧,朕絕不再吃第二次虧。蠻兒,你放心,朕說過對你好,不會再強迫你了。剛才……只是情難自禁,請你原諒……”
厲慕寒嘴裡這麼說著,修長的手指卻去拭唇角的唾液痕跡,冰眸裡戲謔著意猶未盡的調調。
剛才被他吻得差點窒息,花蠻兒微微喘著氣,猶疑未定的注視著他,不確定他在搞什麼鬼。
“真好,假好,只能靠時間去證明。厲慕寒,我說過,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對於這一點,她又倔又篤定。
厲慕寒立刻朗聲答道:“好!那就靠時間證明!花蠻兒,從今天開始,朕來追求你!朕要讓你重新入主雙棲殿!”
“雙棲殿?什麼雙棲殿?”花蠻兒露出困惑的眼神。
厲慕寒深情凝視道:“當初朕毀了霜雲殿,如今由朕親自設計,加以擴建,亭臺樓閣,小橋戲臺皆備,一一重新建造,更名為‘雙棲殿’,正是朕想與你雙宿雙飛之意。但不知何時,你能隨朕回雙棲殿,雙宿雙飛。”
花蠻兒冷笑:“怕是沒什麼機會了吧?你後宮裡雖然少了兩宮,不過不是還有一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麼?只要你願意,還怕沒有美人陪你雙宿雙飛麼?”
此時,士兵將衣服送了進來。
他將衣服畢恭畢敬交到花蠻兒手裡後,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