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厲慕寒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形於言表。
任巡趕緊道:“陛下,他們就是牆頭草。時時刻刻想著見風使舵。當年放棄陛下,選擇投靠厲栩慶亦是如此。他們……他們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啊,陛下。微臣承認,微臣心裡是有點想著先皇的好,但那是為人臣子的忠心。論起可惡,哪有他們可惡!陛下,只要您饒恕微臣死罪,今後,微臣一定對陛下忠心耿耿——”
“住口!”厲慕寒厲叱,“你們仨個半斤八兩!什麼話都不必多說了!來人,把任巡和施洪昌拉出午門,即刻斬首示眾!”
“啊——”任巡和施洪昌霎時癱軟於地。
“不!陛下,不要啊,陛下——”施以柔哭天搶地的叫喊著,沖上臺階就要抱住厲慕寒的腿,卻被厲慕寒反踹了一腳,“咚咚咚”滾下了臺階。
施洪昌哭叫道:“柔兒,不要求陛下了,沒用的,沒用了。陛下,只求你看在從前的情份上,饒了柔兒一命吧,哪怕是將她打入冷宮都成,千萬不要殺她啊!”
“朕如何處治,不需要你來教朕!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立刻拖下去斬首示眾!”厲慕寒厲聲道。
於是,侍衛們不敢怠慢,立刻將兩個押下。
“陳大人,你去負責監斬吧!”厲慕寒對刑部尚書陳建新說道。
陳建新立即領旨而去。
不到一柱香工夫,就帶人端著兩顆人頭上殿覆旨。
施以柔一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厲慕寒揚了揚手,陳建新立刻讓人把人頭拿去午門外高懸。
厲慕寒冷冷道:“把施以柔和這孩子一併打入冷宮吧,朕從此再也不願見她一面!拖下去吧!”
“不!”花蠻兒冷聲制止,“施以柔必須死!把她打入冷宮太便宜她了!她的身上,不僅有棲霞山三萬將士的冤魂,還有梅仙這條小命,也是她親手鴆殺。不拿下她的小命,如何讓死去的人瞑目!”
“是的,陛下!”憐馨跪了下去,哭泣著懇求,“陛下,施以柔必須死。梅仙的死,真的讓奴婢很痛心!奴婢一定要替梅仙報仇。假如陛下不肯親自下旨,那就由梅仙代勞,追到冷宮也要殺了她!”
花蠻兒痛心道:“陛下,施以柔壞事做絕,欺騙你,不忠於你,又害死那麼多人,為何可以不用死?棲霞案早就饒過她一命,如果再饒她一命,這朝廷律法何在?帝王的尊嚴又何在?蠻兒想不明白,為何陛下待本公主和她,會差這麼多?”
厲慕寒震動了,那雙冰眸陡然燃起灸火:“所以,你這是吃醋了麼?”
“不!本公主只是憤怒!陛下,若是受此等屈辱,你都下不了決心殺她,只怕要被天下人恥笑啊!”花蠻兒斷然回絕了他的猜測。
厲慕寒眸裡的熾火瞬間熄滅,眸底掠過一絲疼痛。
“好,朕答應你。從今以後,褫奪貴妃封號,將施以柔打入冷宮,貶為庶民,待她醒來後,剁下她的小指,還給皇後,然後賜酒鴆殺,以慰亡者冤魂。從今以後,朕再也不見她。她死後不許葬皇陵,就於施家祖墳安葬吧。”
厲慕寒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花蠻兒,磁柔地問她:“這樣安排,你滿意了麼?”
花蠻兒冷睨了他一眼道:“這不是應該的麼?本公主不需要滿意,但覺痛快!”
四目對峙,再無言語……
何公公令人把施以柔帶下去後,又要過來抱小施恩。
花蠻兒終於緩過神思,迅捷地躲閃了過去,不願讓他抱走。
何公公面露難色,伸著的手停在半空很尷尬:“公主殿下就別為難咱家了,這是陛下的旨意,快別鬧了,把孩子給我吧。”
“不!”花蠻兒道,“這是施以柔的孩子,也是摩耶的孩子。是否讓施以柔帶到冷宮去,還得問過君上的意見!”
說著,她把目光投放在摩耶身上,桃花眼裡盈漾著溫暖。
摩耶搖了搖頭:“公主殿下,咱們不是說好了麼?本君不會認回這個孩子的。本君說到做到。為了你,本君什麼都可以放棄!這孩子就留在這裡吧,待咱們成親後,想生多少孩子,自然會有多麼孩子!”
“什麼?”厲慕寒暴吼,“你們要成親?”
“嗯,”花蠻兒回眸沖著厲慕寒嫣然一笑,眨了眨桃花眼道,“不然呢?難道陛下會認為我們還有複合的可能麼?對了,厲慕寒,當初本公主送給你的休書,想必你早已收到了吧?那麼,本公主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再慎重地宣佈一遍:厲慕寒,你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