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蠻兒咬了咬唇,忽略掉身子的痛楚,忽略掉滿身的捏痕與齧痕,索性躺回去,美眸一閉,睡死過去。
養好精神,才能打好仗!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次開啟眼簾的時侯,侍女已經在床頭邊擺好了一疊整齊幹淨的裙裳,她垂眉低目,靜默在一旁,守著洗漱用具,等著花蠻兒蘇醒。
花蠻兒很是奇怪。
身為公主,自小在皇宮裡被侍侯慣了,有侍女在旁倒是等閑事。
奇怪的是,厲慕寒對自己的態度。
雖說昨夜是用他的特殊方式重重懲罰了自己,不過依他以往的喋血程度,在發現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之後,沒命人鞭打自己也就算了,連腳鐐也沒上,還安排人侍侯自己,這可就非同尋常。
花蠻兒一邊站著讓侍女穿衣,一邊暗暗思索。
難道是厲慕寒在發現自己的小妾居然勾上了敵國太子後,醒悟過來,覺得應該對她好點,才不致於讓她又跑了麼?莫非厲慕寒心裡已經有了危機感?
“嗬——”
方思及此處,花蠻兒情不自禁狠狠自嘲了一把。
想太多了吧,花蠻兒?你以為你是誰?施以柔?
莫名恨意又洶湧而至。
花蠻兒推開侍女,自己動手,快速梳洗完畢之後,果斷地取過夏芊芊當日送給她的那柄倚月劍,快步往外走去。
“誒,花夫人——”侍女追在後面喊。
花蠻兒陡然止步回眸,劍鋒直指侍女,厲聲令道:“閉嘴!不許叫本公主‘花夫人’,叫‘公主’!”
“公,公主——”侍女霎時被那森冷犀利的劍鋒嚇成了鬥雞眼,顫顫巍巍地喚道。
“哼!”花蠻兒氣呼呼地問,“說,韓楓在哪兒?”
“在,在城樓上閱兵,分析戰局,還……還有王爺吩咐憐馨必須寸步不離跟著侍侯,公,公主你要去的話,憐馨帶你去就是了!”
憐馨的鬥雞眼回複了正常,很無辜的眨了好幾下。
雖然表現出被嚇得要死的柔弱樣兒,但那柔中又蘊著三分剛的狡黠,又顯示出了她與別的侍婢不同。
花蠻兒還未回答,憐馨已經徑自往前,快步走在前方領路。
花蠻兒咬著唇往前一路小跑,徑直出了州府衙門,沿著熱鬧的大街,殺氣騰騰地往城樓去。
“噔噔噔——”
花蠻兒急匆匆小跑著上樓之後,果然看見厲慕寒和韓楓及幾個將領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麼。
厲慕寒和韓楓背對著自己。
原本花蠻兒是拎著倚月劍要找韓楓算帳,但一見到厲慕寒的背影,那股氣又不由自主地轉移到厲慕寒身上去。到底厲慕寒才是幕後主謀,韓楓只是聽命行事啊!
於是,一蹬上樓,劍鋒一指,就直往厲慕寒背後刺去。
憐馨原本走在前頭,見花蠻兒從側旁沖上前去,情急之下疾喊:“小心啊,王爺!花夫人——”
她話音未落,厲慕寒已經回身,玄色披風於風中張揚,也不知怎的,就輕而易舉避過了這一劍。眨眼工夫,厲慕寒已經和花蠻兒激戰成一團。
花蠻兒將她剛學到逍遙劍法施展開來,足足與厲慕寒鬥了二三十招。
厲慕寒剛開始還有興趣逗她,緊接著就煩了,驀然欺身而進,一手扣住她持劍的手腕,一手扼住她的咽侯,將她逼退了好幾步,直至抵著城牆。
她的上半身被他傾軋得懸出了半牆,他俯睨著她,冰眸湧動著促狹之色:“哼,三腳貓工夫耍得挺好!這就是從你未婚夫婿那兒學來的逍遙劍法?還未過門,就把什麼劍法傳給你,還把兵馬借你用?敢情你是讓他得了便宜,才這麼對你盡心盡力吧?”
厲慕寒思及這層,陡然發怒,手下一用勁,恨不得就此把她掐死!
花蠻兒被扼得一張小臉紅通通,簡直要透不過氣來了。
正在這危急時刻,韓楓過來,陡發一掌,架開了厲慕寒,兩人閃電般鬥了一招,韓楓騰出手將花蠻兒揪到自己身後去。
花蠻兒立定,喘過一口氣後,突然又著了魔似的揮劍朝韓楓背後刺去。
厲慕寒正在對面,看得分明,果斷收招,反手把韓楓攥開了,及時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