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粉色嫁衣的花蠻兒在燭火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千嬌百媚。
厲慕寒凝視了她片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倒了兩杯酒,牽起她的手,強勢與她飲了交杯酒。
花蠻兒一愣一愣的,她只不過是妾!再說,她也想過,縱然厲慕寒納了她,也不會待她如妾。可是……
今夜的厲慕寒,少了幾分戾氣,幾分狂躁,幾分怒氣,反而顯得沉穩斂靜。
兩人默對無語。
的確,身為仇敵,能有什麼共同話題呢?
所幸,這種尷尬時刻並沒有太久,厲慕寒也沒有那種耐性,他俯身來個公主抱,就把花蠻兒抱到裡間去了。
花蠻兒心裡撲通撲通跳。這洞房花燭夜,名正言順可以洞房的時刻,厲慕寒怎麼會放過?
他把她輕輕放在暖榻,俯在她上方,緩緩地將那邪魅至極的薄唇壓下。
花蠻兒再度意亂神迷,天旋地轉。
他的熱情繼續蔓延,道道電流擴散,血液沸騰,身子也像被火燃灼一樣滾燙。
當花蠻兒像被貓撩一樣難受時,水到渠成,厲慕寒強攻而入……
這一個晚上帶給花蠻兒的柔情非同尋常。他似乎在體貼著她的感受,也不再掐掐捏捏。
可是,這能說明什麼?
當清晨到來,黎明的光線透窗欞灑進來,卻照不亮花蠻兒的心,她的心又墜到深淵去了。
因為,厲慕寒又令人給她上了腳鐐。
醒醒吧,花蠻兒。你們始終是仇敵!他對你的戒心也永遠不會放下。
當厲慕寒上校場去,夏荷立刻過來催促了:“花蠻兒,還不快去給我家王妃敬茶,你這是找死啊!”
花蠻兒冷笑,整好裙衫,就出了房門,跟隨著夏荷去到夏芊芊那邊。
剛一進房間,花蠻兒腳底一滑,冷不防摔了個四仰八叉,驚叫了一聲。手一撐,滿掌油膩。
“哈哈哈——”夏芊芊拍手笑道,“王爺不讓我用私刑,可沒說要包管你不出任何意外啊。你走路不小心滑倒,可不關我的事兒!”
“哈哈哈——”四個丫環也跟著一起幸災樂禍。
花蠻兒咬牙瞪了夏芊芊一眼,冷笑著問道:“你覺得讓我滑一跤重要,還是把我直接攆走重要呢?”
“嗯?”夏芊芊止笑,詫異地看著花蠻兒,雙手插腰問,“花蠻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這個意思,是在這裡作弄我卻又弄不死我重要,還是讓我直接走人如你的意呢?”花蠻兒神態自若地回答。
她沒有辦法起來,整個地板全是油,又戴著腳鐐,強撐著爬起來難免又滑倒,索性抱膝坐著,淡定地仰視著夏芊芊。
夏芊芊嘴角抽了一下,沒好氣地回答:“廢話,當然是直接走人最好的了!”
“那就好!”花蠻兒嚴肅地看著夏芊芊,“那麼,你想想,厲慕寒滅我國,殺我父,本公主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嫁她為妾!他強行掠娶,我不願意。你若肯放我和弟弟走,那不是一舉兩得,既稱你心,又合我意呢?”
夏芊芊臉色瞬間凝重起來,咬著唇沉吟半晌,漸漸喜笑顏開。
“誒,有道理啊!花蠻兒,你真的不喜歡王爺麼?”
花蠻兒反問:“你會喜歡一個滅你國,殺你父,天天給你戴腳鐐,還時常打罵你的男人麼?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將他挫骨揚灰。”
夏芊芊聞言,笑意更濃了,點了點頭:“嗯!換作是我,也會如此!不過……”
她陡然收斂笑意,蹲下來盯著花蠻兒:“我為什麼要放你走呢?放你走,怕你尋仇,不如殺了你痛快!”
“哼,”花蠻兒冷笑,“在我還未尋仇之前,你若殺了我,不怕王爺恨死你麼?你私刑我,他尚且不讓,更何況是殺了我!你放了我,他知道我逃走,如果又反過來對付他,你猜他會不會恨死我?他越恨我,你是不是越開心呢?”
“哈哈哈——”夏芊芊大笑,“有道理。”
“那就扶我起來,我換過衣之後,我們詳談如何?”花蠻兒提議。
夏芊芊立馬痛快答允:“沒問題!來人,快點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