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藍奏恆不怕死地搭腔。
“成親原本就不是什麼太有趣的事,很抱歉讓你們倆失望了。”西門玉替兩人斟上茶水,就盼他們能多喝茶,少開口。
“聽你說的,好似對這個未婚妻根本沒興趣?”黎子敘打量著這個向來斯文的兄弟,對西門玉的平淡以對興起了些許好奇。
堡內兄弟都是因結識、相愛,所以才成親的,像西門玉這般因履行婚約而成親的例子倒真沒有發生過,也難怪引起眾多兄弟關切,一天到晚都有人找盡藉口來西門玉的院落探訪。
當然了,他也是其中一個。
“倒不是沒興趣,而是……”西門玉依然是那張八風吹不動的淡然表情,“就只是個承諸等我去實行罷了,我不懂為何兄弟們那麼驚訝?”
“什麼承諾?那是要娶娘子耶!”藍奏禮嘖嘖有聲地搖晃著手指。
“對啊!以後晚上你睡覺時,天天有個女人陪在你身邊哪!”藍奏恆露出誇張的表情說道。
“男人若是天天上花樓尋歡,不也是天天夜夜身邊有女人陪嗎?”西門玉對藍家兄弟倆一搭一唱的反應感到沒轍,“說白了,你們就是不相信我會輕易訂下終身大事。”
“對!”藍家兄弟有志一同地使勁點了頭。
西門玉差點翻白眼,下意識的保持禮貌讓他沒能風度盡失,但面對這兩個雙胞兄弟,能跟他們聊上半天還不翻臉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其實奏禮、奏恆擔心的也不無道理。”黎子敘跳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你對這件事什麼也不說,只是直接向堡主告假,說要遠行去迎親,任誰聽了都會多慮的。”
其實西門玉要娶誰,他倒不介意,反正人娶回來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但偏偏堡主對此好奇得不得了,可西門玉的口風又相當緊,任憑堡主死纏爛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派他出馬探聽實情。
所以他今天不問到結果,回頭一定讓堡主煩到沒地方躲。
因此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很希望西門玉透露點什麼訊息給他。
正巧今天藍家兄弟也在場,有他們兩個吵死人的家夥在,他偶爾的旁敲側擊,也就不怎麼引人注意了。
“不是我不說,而是我除了知道要去哪迎娶未婚妻之外,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許是將黎子敘的話聽入耳了,西門玉嘆了一聲,吐出了輕音。
“那不是你指腹為婚的物件嗎?”照理來說,會認同指腹為婚這樣的婚事,兩家人該是私交相當深吧?
“對啊!至少知道對方姑娘幾歲了、長什麼樣子、姓啥名啥吧?”藍奏禮堅持地追問。
“是啊!沒憑沒據的,你上哪兒迎親嘛!”藍奏恆跟著出聲,“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
“如果我說了,你們就不會再吵人?”西門玉有些頭疼了。
“絕不再煩你!”藍奏禮喜出望外地允諸。
“而且還替你向兄弟們解釋!”藍奏恆自動自發地舉手發誓。
“我作證,要是他們兄弟倆敢反悔,我就請堡主沒收他們倆的火雲槍與烈焰槍。”為了乘勝追擊,黎子敘立刻跟著接話。
“好,我說。”西門玉見他們三人如此堅持,再加上近幾日確實給兄弟們輪番上陣的追問追到煩了,索性舉手投降。
此話一出,頓時,藍家兄弟爆出歡呼聲,而黎子敘也終於放下心頭重擔。
看來他不必再被堡主問個沒完了。
在安心的同時,黎子敘也忍不住在心中迸出了無聲的嘆息——
唉!西門玉呀西門玉,我的好兄弟啊!你這門親事,真的是勞師又動眾哪!
西門家的花轎,敲鑼打鼓地上門迎親了。
熱鬧的行列中,西門玉穿著一襲喜氣洋洋的新郎服,聽著前後的鞭炮聲,以及鑼鼓喧天的嘈雜音調,只是益發地懷念起蒼龍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