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動盪不安,殺戮四起,億萬生靈,血染山河。
魔族如一頭兇獸,蠻橫的闖入進祥和的山林中,驚起萬千飛鳥,億萬走獸,並踐踏整座山林。
若從北向南而去,你會發現,三五步中,便有乾涸的血跡,或牲畜的,或鳥獸的。
當然,最多的,還是人的。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
無一處,不是如此,就是萬丈谷中,李知焉也能聞到這氣味,倒不是因為當下萬丈谷中,腥風血雨,而是李知焉目及處,均是如此。所以那淡淡的血腥氣,也自眼中,流入到了鼻中。
很奇怪,你有時看到血,也會聞到這血的氣味,那怕你離它很遠,只要你一想,這血腥氣,便佔滿你腦子各處。
李知焉便是如此,他能清晰感受到,人間的血腥氣,自也就感受到了人間的悲慘,甚至連對魔域普通百姓的屠殺,也一併感受的到。
為此,他的眼光更加敏銳,不時落在人間之東,不時落在人間之南,不時,又放在西域聖壇。
目及處,劍氣縱橫。
目及處,火焰滔天。
目及處,大雪漫天。
彷彿只需他一個念頭,這天地靈氣,便為他所用,也正因為他的所見所聞,阻止了一場場殺戮,讓世人認為,這是上蒼降下的神蹟。
...............
青雲派,數百年來,執武林牛耳的存在。
青雲山上,鍾靈毓秀,人才輩出,當年青雲七子,更是令修武者望其項背的存在,如今的青雲派,經歷一場劇變後,雖不復當年鼎盛,但依然還是世人仰望的龐然大物。
只因青雲山上,依然還有聖人,那怕之前的聖人,莫名的離去。
青雲七子,依然還剩下五位,雖有些缺憾,但世人都知曉,有時一人,便足以撼天動地。
不錯,七子中,任何一人,便可敵萬,亦如北地傳來的,那蘇先生的傳聞,也如莫問天大俠,令魔族聞風喪膽的名頭。
則更不用說那神秘莫測的武聖魏中則,更是如磐石一般,鎮在青雲山上,讓這座修道聖地,亦如磐石一般,巋然不動,屹立不倒。
然而此刻,青雲派掌門,卻希望這上天,降下神蹟,只因這些日子來,好似他青雲山,已花光了數百年來的氣運,噩耗連連。
興許別人還不知道,但作為青雲派掌門的莫如君,指定知道魏中則,已在北地仙逝,就算當時不知,那鋪天蓋地的天地異象,也在佐證此事。
然而世人又有誰知道,這是魏中則的專屬,畢竟前些日子,剛發生過這樣和那樣的事,太多,太多。
除了魏中則,小師叔的魂燈,也在長老堂中,奄奄一熄,是以此時青雲山,看去雖如當年一般,但只有莫如君知道,已是天差地別。
若是平時,倒也無妨,畢竟他莫如君潛修這些日子,也算有所斬獲,今日不同,因為魔族大軍,已列陣在青雲山下,將他青雲山,以及他這青雲派掌教,當做了鼎盛時期來對待,就是那魔族大戰將,也因此來了好幾位。
能讓魔族如此興師動眾,嚴陣以待,放在平時,也算得上一份榮耀,但今時不同往日,特別是莫如君掌領下的青雲派,他只想隱居深山,永遠不接觸世間才好,但這些,都只能是奢望,特別是當下,尚有青雲七子名頭的青雲派,怎麼可能做到歸隱深山。
佔領青雲山,如同佔領京安城天道宮一樣,對魔族而言,意義重大,堪比兩軍交戰,斬將搴旗。
不錯,青雲山,絕對可比作當下武林的一面旗幟,若是這面旗幟倒下,於世人心底產生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是以此地能讓魔族眾將嚴陣以待,也並不意外。
但這樣的事,卻讓清心大殿上的莫如君,很是意外,就像他的來回踱步,也像他望向大殿外,眼神中的憂慮。
莫不是傳承了數百年的青雲山,要毀在他的手上?
想到這,又有些腹誹魏中則,腹誹這掌門之位,為何就給了他,進而讓他來背這千古罵名。一直以來,他都只想做一個開開心心的吃貨,吃遍天下美食而已,那曾想過這點。
不管他如何想,該來的,始終要來,就像那震碎山河的鐵蹄,也如那迭戈沉重的腳步。
迭戈親至,彷彿要壓塌整座大殿一般,令房梁,也蹦出咔嚓之聲,這種威勢,儼然一聖人境親至。
是啊,青雲山上,也有聖人,如今魔族派出第二的戰將,不可謂不重視。
如今天下大亂,世間用人處,還有許多,他卻到了此處,可算給足面子。
迭戈一行步至大殿,在座的青雲派堂主,皆是站立而起,神情戒備,盯著他的臉,他的腳,又或是他那詭異的角。
當然,在迭戈看來,這胖子,也尤為詭異,一派之主,怎的如此不注重儀容,不說這比常人大了一圈的身材,就是那套寬大的道袍,也普普通通,全無掌教該有的威嚴。
不過高人皆奇,高人皆怪,在這些日子來,他已對這種事情,見慣不怪,就像他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可能比這胖子,還要來的詭異一些,所以撇開這些疑惑,笑道:“你便是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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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君負手在後,盯著此人許久,淡然道:“當下青雲派掌教,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