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龍城外,綠柳也在此刻,放下了輕鬆,卸下了隨意,化作一柄柄利劍,與西風搏殺開來。
皇龍城外,真有人在廝殺,也真的有一群人在廝殺,蘇大便是那廝殺之人,而蘇大對面,便是那廝殺的一群人,也是當今天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最驍勇善戰的魔族大軍。
然而這樣的大軍,卻在蘇大劍下,哀鴻遍野,亂作一團,讓人看來,直呼詭異。
特別是皇龍城上,陸凡等一眾將士,他們何曾見過這種陣勢,特別是近些日子,兵敗如山倒的道盟大軍,遇到魔族大軍後,幾乎是一觸而潰。
所以他們看向東坡先生背影時,直感這身影,比城牆,比起大山,直至比起他們心中的信仰,那陸定國,還要高大不少。
在這樣的心理下,那被喚作五叔的中年男子,不屑道:“陸大人,那傢伙是誰?”
與眾人不同,那陸凡口乾舌燥,艱難嚥下一口唾沫,哆嗦道:“梵.......梵茲。”
有將士道:“頭兒,你與他很熟?”
陸凡道:“不......不熟。”
五叔道:“那你連他的名字都能叫出來?”
陸凡道:“本.....本大人是孤陋寡聞,但魔族第.......第一戰將之名,還是知曉的,特......特別是這傢伙,掀了我道盟的頂,陸......陸某又怎會不知道。”
聞言,眾人心中一震,訝異的無以復加,道:“那人是魔族第一戰將?”
陸凡道:“不.....不是.......不是他還能是誰。你以為魔族中,能坦然站在東坡先生面前的,會很多?”
五叔道:“聽說那日京安城,殺的天昏地暗,是陸定國和東坡先生聯手,再加上天道宮防禦大陣,才將此人驅離。”
有將士一拍腦門,道:“遭了,這裡只有東坡先生一人,不說陸大人,就是那防禦大陣,也不曾有,陸大人,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這三字,不知在今日被問了幾遍,但“棄城而逃”四字,卻從未有一人宣之於口,雖然大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但要說出口,還是有些艱難。
是以大夥兒帶著艱難的眼神,再次看向艱難的陸凡,直至看得他嘴一撇,才艱難道:“本大人怎麼知道怎麼辦?”
興許實在忍不住,那將士接著道:“要不.......”
陸凡眼神一冷,打斷道:“王永,我勸你不要說出來,雖然本大人也是如此想法,但我要告訴你,在東坡先生未退之前,任何人都跟老子在這裡待著,哪怕是看戲,也要將這戲,給老子看完。”
五叔附和道:“這次,我站陸大人這邊。”
那王永撇嘴道:“五老鬼,你哪次不是站陸大人這邊。”
說到這,轉首向陸凡,盯著陸凡堅定的眼神,正色道:“大人,王永曉的,也知道錯了。”
有將士道:“我曾入過不同大營,這種事,在廖化文營下,我做的問心無愧,在陸大人營帳下,我也毫無心理壓力.........”
陸凡打斷道:“你特麼這是什麼話?”
那將士笑道:“陸大人,這是實在話,但今日,在東坡先生面前,我不會如此做,不然朱某一生,都要活在自責當中。”
五叔道:“是啊,東坡先生一人,攔魔族十萬大軍於前,還力敵魔族第一戰將,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刻逃了,不僅為東坡先生恥笑,也定會為天下人恥笑,而且會讓東坡先生覺得,這人間,這劍,不值得。”
陸凡道:“就是如此,所以陸某剛才,忽然有個想法。”
五叔道:“我贊同。”
王永道:“贊同你大爺,你知道陸大人要說什麼嗎?”
五叔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