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先生道:“一樣。”
陸定國道:“真的一樣嗎?”
東坡先生道:“真的一樣,也正因為此,蘇某想去會會他。所以......”
陸定國回首來看,緊盯著他,好久才道:“所以什麼?”
東坡先生道:“所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陸定國道:“蘇先生但說無妨,只要陸某力所能及的,義不容辭。”
東坡先生正色道:“你得走,離開這房間,去到那裡都好,保護好道盟這面旗幟。”
陸定國道:“走?”
東坡先生道:“不錯,這不是你所願之事?這不是你........一直在佈局之事?”
陸定國忽然一笑,道:“你覺得我沒勇氣直面魔主?”
東坡先生道:“不是。”
陸定國道:“那又是為何?”
東坡先生道:“我覺得你連直面梵茲的勇氣都沒有。”
陸定國冷哼一聲,道:“蘇大,莫要過分,本尊終是聖人境,莫要忘了。”
東坡先生眼中,忽轉冷峻,彷彿變了個人般,而這宣和殿九層,也在此刻佈滿劍氣,只見他冷冷道:“蘇某一直記得,所以才說今日之言語。蘇某覺得,如今魔族當道,我等人間客,都應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你是道盟執事長,那麼就做執事長之事,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去,必敗無疑。”
陸定國再無好臉色,同樣冷冷道:“為何?”
東坡先生道:“你止步於此,那麼在某些方面,便永遠只能止步於此。”
陸定國聽此,視線再次落到房間中,忽然,這房間讓他有種囚籠之感,即使到了他這個修為境界,也有一種噁心嘔吐之意。
忍著胃中翻江倒海,看向東坡先生冷峻的臉龐,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言畢,再也沒看身周,縱身一躍,便跳下了宣和殿第九層。
“你知道嗎?蘇先生。”
不等對方回答,他的話,再度傳來,只見他道:“陸某想這樣,已是許久,以前觀星鏡時,便想如此,直至想到破空境,再到悟道境,不成想,最後卻在聖人境做出此事。”
幾個縱躍,陸定國身影,漸飛漸遠,而聲音,也越來越小,望著遠去的背影,東坡先生面無表情,他不會為此人喜,也不會為此人悲。
之所以樂見他離開,是因為這世間,終還需一面旗幟,而陸定國,一直以來便是這人間旗幟。
他並不想改旗易幟,特別是人間,恰逢危難之際。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他坐在了陸定國的位置上,見書案上的一大摞,不禁眉頭一皺,就連敲門進來的小吏,也跟著眉頭一皺。
心想這東坡先生,還真是胡來,也怕是隻有他,才能如此,獨獨令他奇怪的是,陸大人呢?
所以他皺眉,朝不大的房間四處搜尋一番,確定陸大人不在後,便問道:“蘇先生,陸大人呢?”
東坡先生臉色一板,道:“我就是你們陸大人。”
那小吏訕訕道:“先生,莫要拿小的取樂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向陸大人稟報。”
東坡先生一笑,道:“你陸大人跑路了,將這裡之事,全權委託給了我,有什麼事,與我說吧。”
那小吏有些為難,道:“這......這.......”
“這”了許久,也未曾“這”出什麼來。蘇大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柄劍,並徑直送到他的喉間,道:“說,什麼事。”
那小吏起初一驚,但見東坡先生眼中的玩味後,哭喪著臉,道:“先生,魔族已殺到皇龍城外,那皇龍城,危在旦夕。”
聞此,東坡先生收起笑意,也不再與那小吏玩笑,正色道:“走。”
話音剛落,一影,便自視窗,飛了出去,如同仙劍,亦如同劍仙,翱翔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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