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廟小難容大佛,這地方,不說古寺,小廟,連一間破廟都不如。
須得明白,即使是破廟,也還有遮風擋雨之處,這地方,不說遮風擋雨,你叫一隻鳥來拉屎,它都不大願意。
只因李知焉很早便知道,在如此之地,即使拉屎,也是一種受罪。
是以那富貴逼人的公子哥兒,領著這麼一群人,出現在這裡,定是一件怪事,怎麼看,都與此地格格不入。
不過李知焉在愕然後,卻很快恢復平靜,並平靜道:“你們來了?”
如此問話,倒讓富貴公子一愣,只見他蹙眉道:“你知道我們會來?”
李知焉道:“你們能來此,不就是因為我在這人間?”
那富貴公子一笑,道:“那倒是,然而我卻並不想謝你。”
李知焉滿不在乎道:“無所謂。”
這次,那富貴公子又是一愣,道:“為何?”
李知焉道:“只因我並不需要你的感謝,若是可以,我也並不歡迎你們到來。”
頓了片刻,李知焉又接著道:“不僅僅是此處,還有整個人間。”
那富貴公子仰頭一笑,道:“世間之事,可由不得你願不願,畢竟.....我們終究是來了。”
李知焉道:“所以你是誰?”
如此對話,讓人聽來直感詭異,不說這些與世隔絕的山民,就是江湖中訊息靈通的半仙,也不一定聽的出兩人在說什麼?
故李知焉肩頭上,那小女孩兒道:“大哥哥,你們不認識?”
李知焉道:“我們從未見過面。”
小女孩兒道:“那你剛才還與他如此熟絡。”
李知焉一笑,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人,或許與我有些血緣關係。”
那富貴公子道:“你沒猜錯,按大小算,你還得叫我一聲三哥。”
小女孩兒訝異道:“三哥?大哥哥,你三哥一看......就這麼有錢.......這裡.......這裡....真的是你家嗎?你.......真的從小生活在這裡?”
李知焉盯著前方,那對玩味的眼神,答話道:“我並沒有騙你,我自小便生活在這裡,至於這所謂的三哥,興許是他的名字吧。”
那貂裘公子哥兒冷冷一笑,道:“在魔域,能入本宮席上的,不說光宗耀祖,至少也可說莫大榮幸,你........”
李知焉打斷道:“我並不感到榮幸,所以你是誰?”
如此問話,已是第二次問出,而如此不大禮貌的問話,至少對那貂裘公子而言,就彷彿在其臉上,扇了兩巴掌。
被扇了巴掌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是以那貂裘公子哥兒,立馬便沉下臉來,就連其身後的老者,也一併沉下臉來,還拔出了刀,並說道:“殿下,與他廢話作甚,擒下他後,看他還能如現在這般囂張。”
此時在那貂裘公子左側,那將手環抱於胸的中年男子,終是睜開了他那雙銳利的鷹眼,也在同時,震退了身上的雪屑,道:“沙翁,這小子,可不大好擒下。”
那被喚作沙翁的老者道:“連塗谷將軍都不能?”
貂裘公子道:“塗谷所言不假,這小子,非同一般,不過今日,我們也並非擒他而來。”
李知焉道:“所以你是誰?來此作甚?”
貂裘公子冷哼道:“若是平時,本宮定要你付出一些代價,不過回頭一想,你終還是父皇的孩子,雖為野種,但你我,終還有些血緣關係。”
李知焉眼中,寒芒一閃,盯著對方眼中的戲謔,道:“以李某的視角看來,你等,何嘗不是野種,包括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
如此說話,終是令對方一等人動了怒,特別是提到最後兩字時,彷彿直接擊碎了對方信仰,只見那沙翁怒斥道:“大膽奴才,敢如此說魔主大人及殿下,找死嗎?”
李知焉殺氣畢露,一眼,便退了那沙翁投來的厲芒,並且還讓他退了半步,直至咳出一大口血,才感舒適不少。
眾人見狀,臉色瞬間大變,特別是那貂裘公子,怔怔的看著李知焉,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是想通了什麼,道:“今日本宮到此,一來,是父皇叫我來看下你,順便與你一些東西,二來嘛,本宮也很是好奇,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你。”
語畢,便扔出一物,徑直朝李知焉射來。
不錯,不是拋來,也不是遞來,而是如暗器一般,急速朝李知焉射來。
李知焉雙指夾住,隨意一扔,便扔在了道旁,道:“我已看見了,若無他事,便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