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敵面前,自然討不了什麼好,就像當下的端木昊一樣。
納旗草原上,喊殺聲,聲震天地,亦聲聲入耳,蓋過北風的呼嘯,成為場中唯一,也如北風一般,壓彎了草原上的羊草。
不錯,剛才還直立的人,在短短時間與魔族將士相交後,便倒在了地上,順帶將綠色的羊草,也染成了紅色。
即使那些沒倒下的,也為此做了不少貢獻,就是那隱在空中的端木昊,也不例外。
湛藍的天空,再耀映草原的碧綠,讓人賞心悅目,也心曠神怡。四皇子在望向半空時,他的臉上,便自然而然流露出喜悅的笑容,好似這番天地,抬手可握。
是以他的手,向半空伸去,繼而一抓,前方不遠處,便蕩起空間漣漪。
一人,便在波紋中,狼狽而出,正是狼族少主,端木昊。
看著端木昊血紅之眼,四皇子一笑,道:“你想殺了我?”
任誰來看,這血紅之眼中,也藏著浩如煙海的殺氣,但端木昊卻不曾答話,故四皇子接著道:“然而你卻殺不了我,這也是人生中,挺無奈之事。”
端木昊滯在半空,也不答話,血紅之眼中,彷彿看到了某個稀奇之物,故特別出奇,呆怔原地。
那四皇子見狀,一撇嘴,再次道:“我只是好奇,八弟那個蠢貨,怎的就被你這樣的廢物給殺了,真是讓我神族,顏面盡失。”
“唉,想我如此天賦,也極為不好,好似身旁,一個能說話的都沒有,搞得我這皇子,一直自言自語,如那神經病一樣。”
看著上方呆怔的端木昊,四皇子撇嘴道:“我告訴你,不要試圖忘卻自己所想,也不要想將自己的思維分裂開來,只因這樣做,無用,至少在本宮面前,沒什麼用,不說你這螻蟻,就是我魔域一意志堅定的神將,也未能逃脫本宮的攝魂之術......”
說到這,他明亮的眼中,閃過一道白芒,徑直落在端木昊那雙紅眼中。
也因此,一道慘呼傳來,端木昊滯在空中的身子,若落雁一般,急速向下掉去,也在同時,驚得狼族幾位長老撤身來救。
不過在撤身的瞬間,魔族的兵器,也趁此機會,落在了他的心臟,脖頸處,讓他的撤身,變作了永久的離別,永別。
四皇子哈哈大笑,道:“不自量力的廢物,敢在本皇子跟前玩弄雕蟲小技。”
在四皇子大笑聲中,一手,自其身後而來,很是突兀,彷彿此處,本就長著這麼一隻手。
當然,虛空中,是不可能長手的,若真是如此,那才是大怪事。
四皇子對此,並不感到奇怪,甚至還有閒情談笑風生,只見他根本不看這隻朝他襲來的手,而是淡淡一笑,道:“螻蟻就是螻蟻,以為這種小伎倆,便能得手,你以為本宮之前所說,是對你剛才那一具假身,本宮剛才所言,便是對你這真身的。”
話音剛落,那自半空落下的端木昊,便化作一堆衣物,壓彎了一片羊草。
聽此,那隻探來之手,終是有所遲疑,不過在片刻遲疑後,那手變的更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朝四皇子掠來。
不時,便到了四皇子脖頸處,所謂身嬌體貴,四皇子的脖頸,如玉石一般,想必一個練了幾年塊兒的武夫,便可折斷,則更不用說這手,來自端木昊。
捏斷這玉頸,或許便是這天下武人,夢寐以求之事,端木昊也不例外,甚至隱隱間,已在心底湧出許多亢奮。
不錯,這種亢奮的出現,讓他覺得,即使是死,也要如此。
近在咫尺的玉頸,永遠的停在了近在咫尺。只因為,就在端木昊探出手的前方,另一隻手,也以相同的速度,截了過來,且正好抓住了他的手,讓他差一點點,便可取下這四皇子的項上人頭。
正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差一點點,在這群修武之人看來,卻是天差地別。
也正因為差一點點,四皇子此時,才能轉首而來,還能笑靨如花,還能出言吐語,只見他道:“你莫不是聾子?聽不見我說話?”
端木昊不是聾子,自也不是瞎子,只因他血紅眼中,此時又多了一人,正是那抓住他手之人。
即使他不願見,也不能不見,任誰的手被他人抓住,都定是要見上一見的,至少要知道,對方為何會有如此大力氣,竟能牢牢抓住自己的手,讓自己不能動彈絲毫,至少也該問問,這樣大力氣之人,是為誰,故問道:“又是何人?”
只見那人身高八尺,看去極度雄偉,即使這些草原兒郎,已是非常高大,在他面前,依然顯得矮小,與四皇子聲音的嬌柔不同,他的聲音,卻如洪鐘一般響亮,道:“摩柯。”
就在此時,有狼族長老高聲疾呼道:“少主小心,此人乃當年魔族第八戰將,重錘摩柯,千萬不要近身於他。”
只是他如此情真意切,如此高聲疾呼,形同廢話,只因端木昊的手,已被摩柯持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