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
世間不開心事,許多和許多。
正如那句“不如意事常八九”,即是不如意,自然也就不會開心,是啊,世間之事,大多都是不開心的。
只是沒人在意你的開心,亦或不開心而已,一來人們只會關心與自己相關的事情,二來,沒人會在意生活在底層普通人的心緒。
好在普正大師並不普通,若有人非要堅持這一點,那他定是個傻子,像普正大師這樣的高僧,從出生到現在,都非同常人,年少直至更早,便確定棲霞寺繼承人的他,正如當下無禪一般,可說驚才絕豔,直至後來,不負眾望,得道成聖,一生中,不管行到何處,都如他那顆閃閃發亮的大光頭一般,乃是全場焦點,所以他說的話,定是舉足輕重,他跺一跺腳,天下皆要為此震動。
魏中則道:“並不重要。”
與眾人所預想的答案,皆有不同,如此一言,再配上神情自若,好似這樣的問題,就該這樣自然而然回答一般。
不錯,即使你為當今天下第一人,你的開心,亦或不開心,對我而言,依然不重要。
這種事情,這種人,只會有兩種可能,第一,這種人,是傻子,這種事,光怪陸離,讓人難以理解,在傻子面前,這種光怪陸離之事,本就失去了他的意義,自是不再重要。這第二嘛,便是我這樣的人,同樣重要,重要到根本不會在意你的喜好,所以,這並不重要。
魏中則定不會是前一種,所以他短短一句,便只能是後面一種,不錯,我這人,我的話,同樣至關重要。
普正大師臉色一沉,道:“是嗎?”
“嗯!”
簡單的回答,隱隱透出捨我其誰之勢,好似今日,也透露出,這天下第一人的位置,他魏中則想試試,正如他之前說的一樣,他剛得證道果位,自是要大方拜謁大師一番。
深幽的空間通道,如蠻荒巨獸的大口,擇人而噬,但與之前不同,這大口,卻吐了這樣一隻蠻荒巨獸來。
魏中則此時,在青雲一眾看來,便如那蠻荒巨獸,他剛出通道時,眾人還隱隱有些興奮,畢竟他們五師叔,可是世間響噹噹的人物,這樣的人物,不管放在世間何處,都要為他們漲不少臉面。
但今日此時,已然不同,所謂過猶不及,這臉面漲的,已是超出了任何人的預期,他們不是傻子,自是明白剛才普正大師與之的對話,故此,在看向魏中則的眼神中,便透露出一份複雜和陌生。
複雜於這人的身份。一個悟道境的五師叔,的確乃他青雲派的榮耀,但若是一個聖人境的五師叔呢?
則依然還是他青雲派的榮耀嗎?
自然也是,若是一個殺了掌教師伯,再盜了掌教師伯證道果位的五師叔呢?還是他青雲派的榮耀嗎?這個問題很是複雜,複雜至極。
陌生,自是陌生,沒有任何一刻,對此人如此陌生,好似仙凡之別。
不錯,那平時的五師叔,便如獨狼一般,與人一種孤雁出群之感,如今聖人境的五師叔,這種感覺,自是更盛,盛到他這樣的人,好似已脫離了人間,自是更不用說,是否脫離了青雲派。
好似不喜這樣的魏中則,一條柳枝,兩條柳枝,接著千百條柳枝,組在一起,好似怒龍來襲,試圖要將他拉下天際。
柳枝如龍,自是穆生君的手段,想她如此年紀,自是經歷了人生許多的陰險狡詐,對魏中則和普正大師的寥寥數語,再結合當下的天地異象,以及此人身上的聖人氣息,對於青雲派所發生之事,心中已是有了個大概。
柳枝如龍,氣勢磅礴,若是一般人,說不得一個照面,便要癱倒在地,就是鼎鼎大名的點墨秦先生,也不敢直攖其鋒,更不用說其他。
當然,其他也有例外,當下的魏中則,就是例外,就算不是當下,放在數個時辰前,也是例外,只因他是魏中則,世間有數的大境界高手。
只見他負在身後的右手,向前一抬,繼而一拳,穆生君襲來的柳枝,便如碎片般,灑落滿地。
魏中則凌空而立,透過碎片,看著穆生君,直至眼中,閃過青雲一眾,道:“穆師叔,這是為何?”
穆生君柺杖就地一杵,怒道:“你這畜生,好意思叫我師叔?”
魏中則不為所動,冷冷道:“既是如此,穆前輩,此為何意?”
穆生君見此聽此,怒不可遏,道:“何意?自是要殺你這畜生。”
魏中則道:“前輩,有兩點你須明白,第一,你殺不了魏某,這第二嘛,若不識好歹,魏某說不得要殺了你。”
穆生君剛欲掠起,隨即被身後的莫問天拉住,壓低聲息道:“師叔,現在你我,已非他的對手,看在這群孩子的份上,暫時莫要與此人起衝突,先靜觀其變,看此人今日要作甚。”
聞此,穆生君回首來望,發現一眾孩子純真的臉上,終是多了一些不易察覺的風霜,心想這可是青雲派的未來,若這些孩子因為自己魯莽,被此人一併殺了,自己可就成了青雲派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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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於此,便收回腳步,恨恨的望著半空中,那抹道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