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巔,清心大殿,乃整個青雲一派的門戶所在,也是青雲派開門迎客之所。
今日,清心大殿上,倒真來了一群客人。
當然,不是迎來的,而是不請自來的。甚至還有些喧賓奪主的味道,不信你看,地上可是躺著不少屍體,一聲聲慘呼和呻吟中,也在直接印證此事。
不錯,來者不善,任誰走到他人家裡如此,都算不得客人,自然也就不會再講究什麼待客之道,就像刑堂堂主計不施這一聲怒吼,好似火山爆發,如洪鐘般,餘音在大殿內炸裂,只見他吼道:“來者何人,敢在我青雲派撒野,活膩歪了嗎?”
那清心大殿正門處,已有數十上百人,朝北面而立,當首者,乃一中年道長。
道長無眉無須,若非唇間眼下尚有一絲縫隙,說不得要被誤認為是無麵人。
也正是要消除這種誤會,他啟唇道:“無面派,無我。”
“無面派,無我!”
令人好生怪異,青雲一眾,反覆咀嚼這句,試圖尋出一絲蛛絲馬跡,比如這樣的門派,出自世間何處,這樣的人,擅自闖進清心大殿,又乃何方神聖。
計不施眼神凌厲,越過中年道人,向後,望向其身後一眾,發現其身後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殘缺,比如,少一隻耳,再比如,少一隻眼,有甚者,幾乎什麼都少,獨留下一個身子,如竹竿一般,矗立在此。
故冷哼道:“一群患疾之士,故弄玄虛,即使計某再孤陋寡聞,也聽過和見過天下宗門的十之七八,無面派,恕計某不知,至於你這無我,計某自更不會知曉,你等今日傷我青雲弟子,對此,你這道人的無面派,不知道也好。”
中年道人一笑,無須無眉的他,看來有些詭異,道:“為何?”
計不施道:“只因今日,你等全都要死在這裡,對於一個即將覆滅的門派,自是不需要記住,畢竟於人、於己而言,皆無用。”
中年道人再次一笑,道:“是嗎?”
計不施同樣一笑,道:“不信?老道,我不知道你等怎麼闖進我青雲山的,但計某要告訴你,這裡是青雲派,就算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闖了進來,也唯有死路一條。”
中年道人大笑道:“是嗎?”
如此一笑,終是令計不施有了些警覺,他亦能清醒知道,世間聽了他如此說,還能如此談笑自若的,只有兩種人。
要麼是世間那鳳毛麟角的絕世高手,要麼是世間那鳳毛麟角的傻子,也唯有這樣稀有的高手和傻子,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群人雖然怪,但怎麼看,都不像傻子,在想通此節後,心中忽的一緊。
正是,怎麼想怎麼來,計不施剛想到這,道人便消失在了原地,緊接著一掌,便落在了計不施胸膛上,甚至連他的笑意都未曾變,好似這樣一事,理所當然。
但對大殿上的青雲弟子而言,則是驚駭莫名,須知前方之人,雖不是幾大長老之一,但在青雲派中,也是能排進前二十的絕頂高手,當下竟如此輕易,就被這老道擊潰,讓人不可思議的同時,還有些難以接受。
計不施一個踉蹌,退後數步,已是有些萎靡,神色凝重,盯著前方道人,亦閃過一絲懼意。
不錯,最不可思議的,自然是他,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修為,不說放在青雲派,就是放在整個天下來看,也是能稱霸一方的強者,竟如此輕易的,就被此人擊潰。故謹慎道:“你等.....到底是為何人?”
此時中年道人後,一烈焰紅唇,卻又臉繪骷髏的女子出列來。
只見她婀娜多姿,形態妖嬈,唯有臉上骷髏,與人一種不協調的醜陋之感,但細細一看,這臉上骷髏,也好似刀劍刺過的疤痕,此時用畫筆勾勒出一個惟妙惟肖的骷髏樣子,道:“不是給你說了嗎?無面派掌教,無我道人。”
計不施強壓下體內的血氣翻湧,道:“你們來此,是為何?”
那女子道:“也無他事,就是橫推青雲派而已?”
計不施冷哼道:“橫推青雲派?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不可否認,這位道兄的手段,的確在計某之上,但若僅憑這點本事,就以為可以在我青雲派撒野,這麼說吧,天方夜譚。所以在我青雲派還未動怒之前,最好是夾著尾巴,滾下山去。”
他當然想過要留這些人在此,畢竟今日這些人可是觸了他青雲派的“龍威”。
若在平時,不說掌教,就是幾位長老,也能將這些人強留在這裡,不過今日有些特別,不說閉關日久的掌教,就是幾大長老,也不在山中。
當然,有例外,那二長老,便是這樣的例外,也便成了意外。
那女子笑的嫣然,但卻平添一絲可怖之意,只見她道:“滾下山去?計堂主,我等來此的目的,便是要你等滾下山去,計堂主不若為我等示範一番怎麼滾,可好?”
計不施眉頭蹙緊,沉吟片刻後,道:“你我兩派無冤無仇,橫推青雲派,與你等來說,又有何好處,須知我青雲,已傲立世間數百年,可非一些宵小之輩可覬覦的,橫推我青雲,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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