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落鳳坪上,又閃爍著一些姜餘新,不時左,不時右,或上,亦或下,如夢似幻,
隨著幻影閃現的,還有一道道空間裂縫,猶如妻子欣喜的開啟布袋,驗明丈夫送的禮物是否為珠玉,還是石頭。
可惜的是,已過了好些時候,還是未驗證出來,甚至連布袋是真是假,都捉摸不透。
不管布袋是假,還是姜餘新是真,三長老當務之急,都應驗證一下,這巨掌是否為真,因為自姜餘新處,一巨掌排山倒海,徑直拍來。
三長老見狀,不退反進,變掌為爪,自胸膛中,向左右一扯,巨掌便如紙片一樣,被撕成兩半。
那三長老卻未因此鬆懈,而是單爪一探。
轟!
巨大的能量爆,原地炸開,三長老也因此退到十米開外,表情凝重,盯著那抹清瘦身影,怔怔出神。
姜餘新道:“不愧是當年名滿天下的莊先生,每次出手,都留有後手,能接在下第二波攻勢。”
三長老道:“老夫實在猜不透你這神通真假,如此拙劣之法,實則無奈之舉。所以,不管真也好,假也罷,老夫一併應付就是。”
姜餘新道:“假使我有一萬假中藏一真,你也要準備一萬種手段應對嗎?”
三長老道:“若真要如此,雖不至於成功,但老夫也只能試試,別無他法。”
急著抬首向天,再環顧四周,三長老繼續道:“世人都說點墨秦先生之場域,乃世間之最,不過老夫卻認為,你姜餘新的場域,才是世間最大,老夫懷疑,這方圓幾里內,都入了你的場域,亦或者說,幻境。在此方天地內,根本尋不出你的真身,假若非要尋出你的真身,便只有破了你這一萬零一次的虛實手段。”
姜餘新笑道:“在剛才,小子不就差點讓三長老尋到?”
三長老道:“之前是僥倖,也有些出其不意,最主要這映象之法,老夫亦有所涉獵。”
..................
人群前方,李磊雙手,環抱於胸,儼然一副大佬做派,此時目不轉睛,盯著場中兩人,若有所思。
吳勇在其側,抿著嘴,不時看場內對決,不時又看看李磊,似沒忍住,忽然上下唇向外一展,便有話傳來,也打斷了李磊的若有所思,只見他道:“幫主,這兩貨色有什麼好研究的。”
李磊聞此,眉頭一皺,皺起的眉頭,還帶著一絲苦澀,道:“輕敵,乃我輩修士之大忌,不管任何對手,都要以獅子搏兔的心態去面對。”
“好!”
這樣一聲叫好,發自內心,充滿著自然而然,兩河幫幫眾帶著對神明的崇拜,看向他們的磊大哥。
惹得磊大哥又是好一陣“噓”,直至眾人安靜下來,李磊才如釋重負,長吁一口氣,接著響頭在眾人頭頂,一一落下,並壓低聲息道:“是不是又將老子的話當了耳邊風,叫你們行走江湖,低調,低調為上,要是讓同行看到,產生嫉妒心理,在背後使絆子,這江湖路,還行的遠嗎?”
王朗撓著被敲了個大包的頭,亦對這樣的話,奉如圭臬,點頭道:“磊大哥所言甚是,我兩河幫從不怕與人正面交鋒,就怕有人在背後使壞,磊大哥修為通天,還有如此顧慮,真可說不驕不躁,且謹小慎微,真乃晚輩之楷模。”
吳勇那豬頭上,也頂著個大包,看去有些特別,只因他那大包比起眾人來,還要大上不少,此時附和道:“大哥竟有如此用意,是吳勇大意了。“
說話間,食指毫不顧忌,指向場中對決的兩人,輕蔑道:“你看這兩隻兔子,最後孰勝,孰敗?”
李磊右手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待過片刻後,才道:“這種小打小鬧,輸贏並不重要。”
又是那樣的叫好,又是那樣的崇拜,繼而又是那樣的味道,李磊食指虛按唇邊,示意這些傢伙不要聲張。
亦有種想哭的衝動,他自兩河幫出來,只想換個地方威風一下而已。
只是這換的地方,好像都不大適合威風,特別是還帶著這些蠢貨的情況下。
當然,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姜餘新與三長老的比試,對今日而言,就是小打小鬧。
決定今日事件走向的,還是前方那兩大聖人境,有時你不得不承認,一個愛吹牛的人,他的眼界,終是要比一般人大上不少。
所以他這種眼界和格局,值得吳勇一捧,只見吳勇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磊大哥,不說修為,光這份眼界,就人間獨一份兒。”
王朗道:“可不如此,不過要殺到墨翟之前,勢必要推倒這些人,這些人雖如兔子一般,但終究是咬人的兔子,不易對付。”
吳勇道:“這樣的兔子,已不多,不多矣,一旦這些兔子被道盟清理乾淨,就是我磊大哥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聞此,李磊差點噎住,低喝道:“低調,低調。”
兩河幫背後,則是秦萬里三人,見狀,那嘴,都撇到了嘴角,還夾雜著一絲冷笑,聲音也在低頭間,來回穿梭,秦萬里道:“能將姜餘新和道盟三長老的鬥法,說成小打小鬧,也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