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拳當空,遮天蔽日,如魔神臨世,人群中,平添許多躁動,有甚者,開始向連線落鳳坪的小徑撤去。
用他們的話來說,是撤,不過在旁人看來,用逃來形容,更加貼切。
在被人發現後,又只得一笑,笑的很是尷尬,亦如發現他要逃走的那人一樣。
這樣尷尬的笑容,好似要傳達這樣一層意思,“怎麼,你也要離去?”
比起這樣一群人,大多都還算堅定,也不知怎的,反正無來由的堅定,就像各大修行世家,及世間各大門派。
就是一些小門小派和一些散修,也在看向坤元殿前,沉默的墨翟時,安下了心。只因他們相信,這巨拳即使杜江攔不下,也會有人替他們攔下。
也不知怎的,一遭劫難,卻要靠敵手來安心,令人很是奇怪,但他們就是篤定,好似只要此人在,這天就塌不下來。
念及於此,又有些悔意,後悔今日來此,真的就對嗎?後悔自己之前,不該那樣說李乘風,畢竟大師兄對此事,並不知曉。
不過在看向赫連玉兒時,又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事情,就算是聖人,也是不可犯的。假若聖人就可違背這人間鐵律,那數十年前,那場戰爭,那些慘死的無辜百姓,那些熱血的抗魔義士,豈不要因此一併否定。
當然,沒人在意這些人的想法,就如那些年,沒人在意一位普通軍士,一位普通百姓的想法,他們只知道,憑這些血肉之軀,何時能讓魔族退去。
也許在魔族高層眼中,需要犧牲多少魔族大軍,才能將這些螻蟻清理乾淨,繼而佔領這片美好的天地。
場間騷動不已,但場中卻很是平靜,不管是韓飛,還是杜江,看向這術神通的眼神,都沒有一絲慌亂。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比如杜江,只見他道:“你是故意放他出來的?”
韓飛道:“反正此具傀儡都要毀於你手,我想試試那妙到毫巔,十成的掌控。”
杜江道:“成功了嗎?”
韓飛道:“沒有。”
杜江道:“什麼時候成功了,告訴杜某一聲,杜某好退避三舍。”
韓飛道:“好,不過在此之前,這第五戰將的神拳,還望杜先生處理一下。”
杜江飲下一大口酒,笑道:“那是自然。”
在這之前,他便在飲酒,這些話後,他還是在飲酒,好似要借酒壯膽一番。
只見他連續飲了幾大口後,腳下也有些不穩,開始踉蹌向左,踉蹌向右、向前、向後,之前清明的兩眼中,也漸漸開始渾濁,朦朧。
繼而捏捏他的酒糟鼻,大著舌頭,抬首向天,吞吞吐吐道:“杜.....杜某也有一拳,醉......醉拳,還請品鑑。”
天上,唯有韓飛喚出的雲鵬,在半空中撲扇翅膀,但他這話,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聽,都不是說與韓飛聽的,所以這樣的一句,自然得不到回應。
在踉踉蹌蹌,歪歪斜斜行了一圈後,他雙腿忽然一蹬,便徑直去了半空,與他的拳頭一起。
他的拳頭很小,與他的人一樣,但他的拳頭卻很厲,凌厲的厲,厲害的厲。
在他破入半空時,空間撕裂帶出的刺耳之音,好似要割破眾人的耳膜,修為低下者,瞬間捂住兩耳,如此,方才好受些。
雖捂著耳,但卻不影響說話,人群中,有人道:“不愧是榜上大人物,如此威勢,肖某還從未見過。”
也不知聽沒聽清,那身旁之人點頭道:“不愧是齊雲榜第七,這一手,真他媽的毀天滅地,老子算是服了。”
另一人接過話頭,同樣點頭道:“不愧是酒仙杜江,這手段,真是讓老子大感值當,不虛此行。”
場中人,雖各說各話,但對杜江的讚美,卻大多一致。
..............
醉拳後發先至,轟的一聲,猶如撥開雲霧見天明,烈日的強光,隨即如利劍刺入大地。
天上的巨拳也已不在,那杜江也因此被巨拳轟入落鳳坪上,青石板內,砸出一個大坑,生死不明。
好在他從坑裡爬了出來,蓬頭垢面,不過於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杜江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事情?
他就著蓬頭垢面,向半空中,雲鵬上的高帽一笑,道:“韓飛,杜某處理的,可還行?”
韓飛道:“以強制強,拳拳對轟,不落下風,不失我人族之威,非常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