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木椅處,梨花木椅已不在,散於地面的椅腳,如同那顏面一般,顏面掃地。
此事,讓身在場中的道盟中人,義憤填膺,恨不得撕裂幾位,這所謂的點墨門先生。
但看了場間幾場打鬥,再想想幾位之前的手段,又只得將話吞回到肚子裡。
胡華也是道盟中人,他還是一位軍部主政,負責北宇軍鎮事務,但他卻沒有這些心緒,只因他現在,不在審判所,甚至不在益州城,他現在的位置,在益州城外。
此次由北向南到此,就是為屠魔大會壓陣。也正因此,讓他有許多不明白。
他不明白,一個魔族而已,為何道盟要如此興師動眾,特別是他這支鎮守極寒之地、與妖都相持多年的軍隊,為何要突然撤下到此。
他不明白,一個魔族而已,剛結束那幾年,不說一天鎮壓一個,就說兩天、三天鎮壓一個,不是常有之事?時隔數十年,如今魔族如此稀缺了嗎?抓到一個如同慶生一般。
他不明白,一個魔族而已,同樣像他這樣的軍鎮,來自天南地北,還有九個,道盟如此安排,有些耀武揚威,又有些色厲內荏,讓他很是不懂其中玄妙。
他不明白......
剛想到此,他忽的有些明白了。
只見天際盡頭,咚的一聲,如同一場大戲,欲拉開序幕。
緊接著一聲象哞,響徹雲霄。然後咚咚咚聲,便如賓客盈門,紛至沓來。
胡華見此,一下面如土色,不敢相信在這樣的地方,居然能見到如此場景,所以他的不明白,又增加了一些,而之前的不明白,卻解惑不少。
天際盡頭傳來的巨響,自然不會讓益州城內獨善其身,所以咚咚之聲,恍如錘在益州城的心臟,讓城內萬人均感不適。
巨響,也同時打斷羅興發和韓飛的對話,紛紛朝城外方向看去。
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又好像在天際盡頭,看到了什麼。
與他們一樣,望向城外方向的,還不少,甚至在多人望向城外後,帶起更多的視線到了那裡。
只是不管眾人如何望,看到的,依然是高聳的城牆。
關夔再次被擊退到一側,看不出喜怒,但從其皺巴巴的鐵皮來看,看來並未討到什麼好,此時也不管身上鐵皮如何,將目光投向城外,與其他人不同,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並感慨道:“楊靈.......還真是大手筆。”
烏道之一笑,負手在後,看去玉樹臨風,道:“若不如此,各路同道還以為我點墨門好欺。”
冷哼聲,自鐵皮中傳來,似是有些委屈,關夔道:“好欺?我道盟成立至今,若是其他門派,尚可如此說,但對於像點墨門、青雲派這樣的宗門魁首,一直不是唯唯諾諾、唯命是聽?”
烏道之冷笑道:“所以你們就尋的機會,抓了我師妹,並以此為契機,掀翻這座你們認為壓在頭頂的大山?”
關夔道:“難道不應該,若有把刀一直懸在你頭頂,你也定要想辦法弄掉,對吧?”
烏道之點頭道:“不錯,若是如此,烏某也不會喜歡,但烏某不認可的是,我點墨門從來就不是懸在諸位頭頂的一把刀,只因我點墨門從未與道盟爭搶天下的意思。師父他老人家,如閒雲野鶴,根本不理世俗之事,而在下幾位同門,也幾乎一直止步點墨門,所以諸位頭上的刀,倒不如說是諸位自己...強加於自己頭上的。”
關夔道:“是嗎?若真是如此,那我道盟行事,還用礙於各位情面?畏首畏尾。”
烏道之道:“若沒這些掣肘,難不成關大人....及關大人的道盟,還想在這世間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關夔不再答話,許是理虧,亦或咚咚咚之聲,越來越近,亦讓他越來越煩躁,並打亂了他的思緒。
與關夔不同,羅興發笑意盈盈,立於觀禮臺前方,雖也望向城外,但對於即將發生之事,卻好似瞭然於胸,就像這樣的聲音,一定會在此處出現,這樣的人,也定會隨著這樣的聲音而來。
不錯,的確會來,正如那行色匆匆,瞬間匍匐在他面前的傳令兵一樣,這人臉色鐵青,好似被地獄厲鬼嚇過一樣,不好看的臉上,也被驚恐萬狀,嚇作了厲鬼,只見他道:“羅大人,大....大事不好了,城外忽然.....忽然湧來一群巨獸。”
羅興發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傳令兵道:“可是......”
羅興發道:“退下,羅某自有分曉。”
“是”字後,這傳令兵帶著不解,便退了下去。“
羅興發環顧一週,看向諸子,淡淡道:“楊先生竟如此手筆,引萬獸到益州城,難道你們為了一個魔族,勢要與天下為敵嗎?”
聽此,益州城數萬百姓的臉色,瞬間沉下,雖不敢吱聲,但從心底,已對這些所謂的先生有了怨憤之心。
心想這些衣冠楚楚的先生,也怕是如戲中所唱的那樣,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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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飛道:“我點墨門與天下為敵,不正是羅大人謀劃這麼久,想看到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