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臺左側角落,西蜀派三人,同樣被被羅興發這一句震的不輕,虛張著嘴,久久不能閉合。
不時,董蘭峰閉上嘴,嚥下口水,道:“魔族聖女?”
鄭魚清也收起那份震驚,硬塞進心裡,道:“沒想到有生之年,竟有幸見到魔族這樣的人物,不對,這少女看其年齡,應該不大,幾乎與魔族入侵時相近,難道......”
有此疑惑後,便看向讓他們更加疑惑的劉山主處,不看尚好,一看,更加疑惑。
比起萬眾的驚詫萬分,劉山主表現的極為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瞭然於胸的模樣,被西蜀派三人一眼後,才發現自己失態,馬上換作另一副面孔,訕笑道:“這不奇怪,要做聖女,又不需看資歷和經驗,就算你是襁褓嬰兒,也是可以做的,就像我們道盟的聖女,不也一樣?”
董蘭峰道:“那倒是,只是奇怪,魔族聖女為何會出現在點墨門。”
三人問詢的眼神,又朝劉山主送去,心想不管他當下身份如何,暫且先當他是一個百事通。
劉山主噗嗤一笑,道:“你們真當我是程世曉,知半個天下,我想啊,就算是程世曉,於這樣的秘辛,也知之甚少,畢竟涉及到聖人境的秘密,就算知道,也怕是隻有不知道。”
三人反覆咀嚼這句話,又琢磨良久,不信的眼神,再次看來。
但不管如何看,劉山主亦緘口不言。徑直朝場中諸子看去,看到了他們的傲然挺立,也看到了他們的眉頭緊鎖。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韓飛攜萬龍而至,一舉擊破這隱在半空的屠魔大陣,但瞬間,又好似有一座更大的屠魔陣法懸在諸子頭頂。
不錯,魔族聖女之事,絕不會如此輕易揭過,經今日後,這裡之事,定會被廣而告之,傳遍天下,到時點墨門就真的是與天下所有人為敵了。
畢竟魔族聖女,與普通魔族不同,她相當於魔族的一面旗幟,而這樣的旗幟,點墨門卻視如珍寶,拼盡全力維護,這不就是所謂的私通魔族?
“包庇魔族聖女,還不算私通?”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點墨門竟是這樣子,枉我還尊他們一聲先生,真是應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呸,狗屁不是。”
“是啊,當年大師兄李乘風以一敵萬,殺的魔族心膽俱裂,最後戰死在那場魔族之戰中,我還為此暗暗發誓,等有一天魔族再次入侵,定要為他報仇,沒想到,其師門竟是這樣,真是寒了大師兄當年那顆赤城之心。”
“狗屁大師兄,李乘風為了讓你這傻子感激涕零,詐死也說不定,現在不知在哪個地兒逍遙快活著呢,在外人看來,他這樣不僅高尚大義,還賺盡世間眼淚,有些蠢貨,可能還在家裡為他立了長生牌呢。看這樣子,魔族聖女之事,李乘風也怕是早就知道的。”
“你還別說,這位兄臺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李乘風當年,可是領袖群倫,天縱奇才,這樣的人物,豈會如此輕易就被魔族殺了,你看道盟這些大人,不也活下來了?哪一個比得上當年的李乘風,在我看來啊,這李乘風定是躲在了某處,現在正隱隱看著外面為其傷感落淚呢?你別說,這種感覺,不知有多爽。”
“各位,所謂逝者為大,嘴下還是積點口德吧,不說大師兄當年屠魔之功,就是墨翟先生因為此事,也讓魔族流血千里,伏屍百萬,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怎麼做不出這種事來,你是沒了耳朵?還是沒了眼睛?難道你不會看嗎?是不是這座斷頭臺太高,讓你跪下後,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就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又有幾人親眼見過,我還說這是墨翟先生和魔主一同演的戲呢?”
“...........”
聲浪夾雜討伐,此起彼伏,自各處湧來,雖不大,卻也代表民間的一些看法,最後湧到一起,越聚越多,便化作人間洪流。
行刑臺上,對下方之人一覽無遺,對這樣的話,自也聽了去,特別是赫連玉兒。
即便不是修有順風耳之類的法術,以她精神力的修為,也是可以感知到,她可以不在意別人如何評價她,但她絕不允許眾人如此說她大師兄。
不錯,這個印象中,一直停留在師兄師姐嘴裡,一直停留在各種書籍裡的大師兄。
只見她大怒道:“不許你們這樣說大師兄。”
含怒而語,夾雜著精神力,向四面八方蔓延開去,如尖錐入耳,也如劍雨落地,扎的眾人頭疼欲裂,有甚者,硬是嘔出二兩血後,才稍感舒服些。
所謂堵不如疏,眾人不語後,便將惱怒換做仇恨,向高臺望去。
不錯,這裡之人,大多乃是平民百姓,就是有幾場打鬥,也未曾將他們牽連進去,而今日,竟有修行者第一次對他們出口,不錯,這出口,便相當於出手。
羅興發道:“好個魔族聖女,這精神力,若是集於一點,恐怕羅某都承受不了。”
此話雖為讚許,但這樣的讚許,卻讓點墨諸子齊齊皺眉,只因此話後,眾人仇恨的目光,便更加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