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張士的香腸嘴,如峭壁上的怪石,顯得突兀。
不過在他看來,卻不如此,反倒是無比榮耀,此時還饒有興致的去撥弄兩下。
尤香蘭見此聽此,撇撇嘴,心道:你這英俊真是瞎了老孃的狗眼。
不過見張士望來,又低下頭去。
史青玉乾咳一聲,也有些不適,道:“那倒是,張大哥若不英俊的話,尤姑娘也不會喜歡,是吧?”
說到這,還特意加重語氣,向尤香蘭看去。
尤香蘭恨的牙癢癢,不過臉上掛著的,卻是笑意盈盈,道:“不錯,就是現在的張大哥,也是清秀玉面,儀表不凡。”
只是這樣一句話,再加上那裂的更大、更囂張的香腸嘴,讓人實在不理解這句話。
之所以更大、更囂張,是因為張士很滿意這句話,笑的那叫一個開心,一個放浪。
後方之人見他如此,也只得隨他,訕訕笑個不停,畢竟要仰仗他躲過今日,至於心裡怎麼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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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山鎮外,幾大軍鎮沿著某種陣型擺開,如洪荒巨獸匍匐在平原之上。
在其前方,軍鎮主事手執令旗,有節奏揮動,在這樣的揮動下,大火球,大箭矢,大石,如登門造訪的賓客,紛至沓來。
烏道之則相反,好似此間主人,從鎮內掠出,似對這樣無理的賓客不滿,一出鎮子,就掏出一支硬毫來,向空中一劃,硬毫也的確夠硬,正如他畫出的山一樣,有稜有角,自半空中落來。
軍鎮前方,廖化文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冷笑的臉上,突然僵住,道:“烏先生,看在墨翟先生的面上,之前的事,我道盟便不與你計較,若今日還要糾纏的話,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烏道之怒極反笑,道:“天下人,天下事,烏某怎麼就越界了?倒是諸位,行如此惡毒之事,可符諸位道心?”
廖化文道:“相信烏先生也知內情,藏山鎮內,有我道盟重犯,行此事,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這樣一個惡魔,再讓他逍遙法外,不知還有多少個藏山鎮要被其毀了,與其毀十個,不如毀一個來的划算。”
烏道之道:“烏某不想與你討論李知焉之事,烏某隻想告訴你,這樣下去,不僅捉不住李知焉,還會讓整個藏山鎮百姓遇難。”
廖化文道:“若真如先生說,廖某罷兵而去又無妨,但據探子來報,那裡的人們,不是活的好好的?”
烏道之怒道:“你......”
烏道之忍下怒意,接著道:“那是因為李知焉在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廖化文道:“這可就奇怪了,一個逃犯,一個惡魔,會行如此荒誕之事?會不會是烏先生看錯了,你不妨再去看看,是不是那李知焉,脅迫我藏山鎮百姓,來為他解我道盟之圍。”
聞此,烏道之突然大笑起來,他發現自己常居深山,也變得與李知焉一般傻了,有些人啊,是不能講道理的,便道:“廖大執事,不妨告訴你,我點墨門在某些方面,也與你們很像。”
廖化文疑惑道:“什麼方面?”
烏道之道:“不講理這方面。”
言罷,虛空一劃,一隻黑色麒麟,便如從九天降臨,向廖化文奔去,而剛才的大山,也在此刻落了地,砸出一個大的空檔,化成墨汁,消失不見,也因此,砸亂一處軍鎮的陣基,亦讓眾將士自亂陣腳,不敢再次施法。
就在這時,廖化文腦海中,憑空出現一個老頭兒,那個暴躁且護短的老頭兒。
只因聽了大徒兒身死道消的訊息,就讓當年的魔族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的老頭兒。
此舉,硬是逼得魔主出手,大戰了三天三夜後,才就此罷手,倒不是因為他怕了魔主,而是他的其他徒弟也遇到了麻煩,不然這護短的老頭子,定要與魔主來個魚死網破。
過了這麼些年,要不是經人提起,倒是忘了此事,廖化文小心翼翼看著奔來的麒麟,他知道,今日要擒下李知焉,再無可能,但他不介意道盟的損耗,只要這種損耗不是他本人,他就無所謂。畢竟現在的他,已了無牽掛,從他突破場域伊始,他就不再為任何人顧慮。
所以他一招手,軍鎮若巨獸,向烏道之衝來,並迎上他的神通,麒麟。
少時,兩大軍鎮分前後兩個方向,將烏道之困在中央。而其他三大軍鎮,則繼續向藏山鎮投擲箭矢、大石。
...............
此時的李知焉,給眾百姓的感覺,就是神只,只見他滯在半空,月色下,熠熠生輝,將飛來的箭矢和大石,均擋在了場域外。
這樣一事,頗費內力,畢竟要保護的人,實在太多,保護的人多,箭矢自然也就多。
即使跨入到破空境的他,也有些吃不消,畢竟外面的,可是五大軍鎮,這樣的陣容,齊雲榜的大人物,都不一定吃得消。
好在那位書生出去後,箭矢倒少了許多。